乍看之下,這十二桿形如石柱的陣旗雖樣式無二,可在杏黃的柱身上所鐫刻的符紋卻各有不同,一道道形如蝌蚪般的紋路遍布各處。
而就在此時,他忽然感應到了那儲物手腕中長老令所傳來的旨意,當即分出了一縷神念,回應道“玄鴻前輩,晚輩正與無鏡此獠廝殺,實在分不開身,還望恕罪”
不到兩三息的工夫內,漫天的冰晶就在猿猴身旁不遠處,凝成了一桿數百丈之長的冰槍,而在其手中則泛生冰藍寒光,在磅礴妖力的灌注之下,坐化了一桿只有十余丈長的光槍。
一以神念察覺到對方正在蓄勢,那位髯須大漢眉頭微皺,剛想要施展遁法躲避,心頭卻是警鈴大作,便毫不猶疑地摒棄了這想法,轉而掐訣念咒,接連祭出了十二桿杏黃色的大旗,朝著四方激射而去,從數丈高迎風猛漲至近百丈,直插而下,入地十余丈之深。
而就在此時,之前消失的那一桿十余丈長的光槍,突兀地出現在了大漢左側,輕而易舉地穿透了此人周身的土黃靈光護罩,余勢不止地插入了左臂。
在這一刻,隨著大漢心念一動,左臂從內而外綻放出璀璨金光,其血肉筋骨盡皆化作了庚金,硬生生地遏夾住了那光槍。
而那大漢受此一擊,喉嚨血腥上涌,忍不住噴出了一大口鮮血,化作了血霧。
然而就在此時,方圓十余里地,從不同的方位之中,猛然激射出了十二道土黃色的光柱,將猿猴與大漢一并貫穿而過,禁錮在了原地。
一瞬之間,不管是這頭猿猴也好,還是那位鐵塔大漢也罷,雙方的身軀皆化作了頑石,法力也被完全禁錮住,僵持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熊伯勛,你想兩敗俱傷”猿猴無鏡神念傳音怒吼道。
在其言語之間,同時催動了儲物法寶中的萬里傳訊玉符,將求救的消息給傳了出去。
而熊伯勛也近乎同時傳訊玄鴻,急忙道“老祖救命,十萬火急啊”
不過在表面上,他神色不變,只是冷笑了一聲“老子雖打不過你,但我人族人多勢眾,看誰能先找來幫手”
遠在西荒長老殿所在的秘境之中,曹魏剛踏出了青銅殿,便接到了熊伯勛的急迅,眉頭微皺了下,驀然消失在了原地,來到了外界。
而后他大袖一揮,撕裂了身前的空間,感應對方長老令的方位所在,便投身進裂縫之中,消失不見。
下一刻,北極元山所形成的大陸,在無鏡與熊伯勛所在深坑之中,在左右兩處的坑沿上,各驀然出現在了一道空間裂縫。
緊接著,曹魏與季良從中緩步走出,雙方相視了一眼,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
“玄鴻,這是你手下的大修士”季良笑問道。
“前輩見笑了。”曹魏輕點了下頭。
而后他看了無鏡這頭猿猴一眼,疑問道“無祁化身石靈不過千載,無支祁一族竟又出了個大修士”
“你我已是化神,不必再以前輩相稱了。玄鴻,此族血脈詛咒初消,算是厚積薄發,不過無鏡這腦子唉,就是有些不好,明明占著地利,卻反倒是著了你這手下的計謀。”季良輕敲在了自己的鬢角處,苦笑了一聲。
言罷,它輕抬起手臂,并指朝下指去,一點湛藍的靈光沒入了無鏡背后,瓦解熊伯勛所設下的禁制,將這頭猿猴已成頑石的身體,血肉盡復。
而后季良大袖一拂,將又想要趁勢追擊的無鏡強行攝了回去。
曹魏則輕踏了下腳,截斷了此地地脈的淵厚之氣,熊伯勛亦恢復如初。
此人身形從二十余丈,驀然變成了七尺來高,略低曹魏一頭。
而后他從深坑中一躍而起,落在了曹魏身邊,拱手躬身道“拜謝老祖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