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欣g廿”國醫館正式開診以來,邊沐跟鄰近形形色色的一眾商戶一直相處得不遠不近,邊沐平時忙得腳打后腦勺,日常市井味濃厚的禮尚往來統統都讓他給禁絕了,反正也不存在同業競爭的麻煩,彼此都還說得過去。
麗津城中最繁華地段之一,方方面面的市井風氣跟其它地段還是不大一樣的,別的不說,僅房租一項就不是尋常商戶所能問津的,左鄰右舍的商戶都不大簡單,至少經濟方面相當寬裕,待人接物的方式自有其不同尋常之處。
跟“四季港灣”那一帶的商戶不大一樣,這邊的商戶生意做得相當穩健,輕易不會換地方另起爐灶,甚至中途改行,由此,家家戶戶多少都端著一點兒,顯得不是那么好接近。
或許,在他們看來,邊沐太過年輕了,貌似也沒啥深厚的背景,興許哪一天就撤攤走人了,平時,各位老板自然也就不屑于跟邊沐走得太近。
生意做得好,人脈自然就比較深廣,多數老板偶爾頭疼腦熱的自然選擇各自熟識的名醫,像邊沐這種突然崛起的業界新秀,還是個中醫大夫,多數老板并沒怎么把他放在眼里。
井水河水兩不搭界,邊沐樂得耳根清靜,平素跟他們也就有些疏遠。
時至今日,非富即貴那種大人物邊沐可是接觸了不少,在他看來,自家醫館周邊這些商戶充其量就是些吃時代紅利老本的傳統商人,核心技術、比較前衛的經營理念、發明創新……跟他們也都沒啥太直接的關系,三四流角色,平時,大家相安無事就好。
冷不丁的,一時沒壓住火氣,無意間邊沐還把周邊鄰居的重要客戶給得罪了,可能唬不透醫館的底細,惡狗主人第一時間并沒有上門鬧事,而是“委托”旁邊那家開珠寶店的男老板跟自己交涉一下。
邊沐無意擴大事態,更不想跟這些做生意的糾纏不清,干脆,一推六二五,他也學著裝聾作啞了。
那位男老板聽著話茬不對,一時沒反應過來,當時就愣那兒了。
“干嘛站著啊,這邊請,嘗嘗我們這兒的新茶。”說著話,邊沐十分客氣地將那位男老板禮讓到待客區,清茶一杯沏好,坐那兒陪他聊了幾句。
“我朋友說……你把他的愛犬給嚇著了,怎么?!貴人多忘事,這么快就不記得了?!”見邊沐泰然無事的樣子,那位男老板只得略顯尷尬地再次提了一嘴惡犬突然受驚那事。
“是嗎?還有這么一檔子事吶?!有證據嗎?”臉色一變,邊沐似笑非笑地反問道。
邊沐平時給人一直是謙謙君子的印象,突然變得這么無賴,那位男老板還真有些不大適應。
“這……當時吧,他們兩口子正好都在,總不至于順嘴胡說吧!說起來……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事發地點恰好位于我家門口,所以……”
“咱有事說事,沒證據的事就別糾纏了,雖說在下并不是獸醫,畢竟天下醫道都是相同的嘛!那什么寵物犬到底咋了嘛?”邊沐開始打馬虎眼了。
“你……那狗現在傻呵呵趴臥在一樓大廳,憨憨傻傻的,就跟中了邪似的,把我朋友急得就想跟你理論理論,我想著大家平時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就琢磨著先過來替你們雙方溝通一下,只要那狗沒啥事就好。”腦子可能有點亂,那位男老板說話多少透著有些前言不搭后語。
“這就對了嘛!不就是一條狗嘛!走!過去瞅瞅咋回事!老鄰居了嘛!又不是啥大事。”不由分說,將手邊白大褂往衣架上一掛,邊沐率先出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