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世俗交往約定俗成的習慣，邊沐這種態度多少就有些不識抬舉了。
一年多了，麗津當地中醫界一直暗中傳聞，說邊沐為人思路精奇，為人行事外柔內剛，表面上，謙和如君子，骨子里特有主意，其實不是那么好打交道的。
初次見面，中研所、省研所兩位所長很快就意識到邊沐跟傳聞中的印象確實大差不差。
要么，這小子恃技傲人，年少輕狂，平時沒經受過多少挫折，多少有目空一切；要么，這小子真如外界傳聞得那樣，背后確實有特別強硬的背景，那種無形無質的背景迄今都還晦暗不明。
不管是哪種，邊沐這可不是一個年輕當紅名中醫該有的成熟態度。
一時間，現場氣氛就顯得有些尷尬。
還好，中研所那位女所長腦子反應還是蠻快的，笑了笑，隨口說道：“邊大夫眼下正值個人事業發展黃金時期，正所謂，與時俱進，時不我待嘛！理解，理解！來日方長，以后合作的機會有的是，呵呵……那……我想請教一下，脈診技術綿延至今，據我所知，那種劃時代的實質性技術增進似乎并沒聽說吧！那……邊大夫手底下所展示的那種神乎其神的脈診技術是否屬于那種另辟蹊徑式的科技新成果呢？！”
那位女所長說的語氣顯得特別客氣，神采飛揚的，口才是真好！不過……話里話外的，字字卻透著質疑的口吻。
通俗地理解，她這是直接影射邊沐故弄玄虛，繼而欺世盜名。
聽到這兒，邊沐笑了笑。
“冒昧地問一下，您是本地人嗎？”邊沐笑著問道。
聽著話茬兒有點兒不大搭界，那位女所長不由就是一怔。
“噢……我家確實是市里的。”那位女所長神態自若地回復道。
“祖籍呢？也是當地？”多少有些失禮，邊沐堅持追問道。
聽到這兒，那位省中研的男所長有點不大樂意了。
“邊大夫！過分了啊！我們要是這樣打聽你的身世，你介意嗎？！對吧！何況姜所長還是位女士，還請邊大夫注意自己的措辭！”得！總算逮著機會了，那位男所長直接嗆了邊沐幾句。
“呵呵……二位別誤會！初次會面，既然這么問肯定有我的道理，那……姜所長上一代是咱們當地人嗎？”
聽到這兒，那位姜所長不由輕輕點點頭。
“是呀！我們家好幾代都是麗津市里的。”
“那……麗津市區有多少條大街？多少條大路？重要十字路口有多少個？經營三十年以上的各種老店，總數多少？！您要覺著超出您的記憶范疇了，那我換個簡單點的問題，就咱們市里，百年老店，林林總總的都算上，總共有多少家？分店多少家？您只須說出個大概就成！”邊沐突然來了這么一通話。
兩位所長以及隨行陪同人員當時就愣那兒了，這哪跟哪兒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