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老先生身旁端坐著一位二十出頭的俊俏姑娘,看著應該比邊沐小著幾歲,頭上梳了個簡易大辮子,烏發如墨,油光可鑒,一看就是那種氣血極旺盛的體質,大眼睛雙眼皮,眼神里透著一股子少有的山水靈氣,看其穿著卻也非常時尚,一時間,邊沐還真看不出這姑娘到底啥來歷。
“她姓許,我一老朋友的重孫女,后年畢業,中西醫雙修,比你還厲害呢!他就是邊沐!都是自己人,以后多親多近才是!”說笑間,米老先生給眾人一一做了引見。
老侯特有眼力見,一會兒布置茶水,一會兒跟服務生約定烤鴨怎么個上法,老的老少的少,別整得太油膩了。
說說笑笑著,兩位年輕服務生把菜上好了,四人邊吃邊聊。
“這是我搞的那新藥的總體規劃,您老過過目,替晚輩把把關,省得第一次闖關就鬧了笑話。”說著話,邊沐從隨身攜帶的雙肩背包里取出事先打印好的制藥總綱遞給米老先生。
有些關鍵性技術細節自然全都隱沒沒寫,老爺子是大行家,只須觀其大略即可。
老侯有心偷瞄幾眼,轉念一想,隔行如隔山,除了滿足一下好奇心之外,自己多看幾眼也沒啥益處,反倒容易引起一老一少反感,于是乎,把頭一低,老侯安心吃起了烤鴨。
趁著老爺子研讀制藥總綱的空檔,邊沐把手上的禮品盒歸置了一下,連同老侯那份遞給許姑娘,許姑娘大方得很,客氣了一下也就收了。
“嗯……比我想象的還要講究一些,中間不出什么差錯的話,應該行得通,那……黃伯喜那塊怎么弄?”摘下老花鏡,米老先生笑著問道。
“單獨分一間車間給他吧!分段生產,最后再組裝整合,模塊化操作,他的車間他負責,相關責任書也得簽一下。”邊沐笑著回復道。
“那倒也行,只不過……有件事我得提醒你幾句,現如今,照你這種搞法,有沒有這種可能,黃伯喜死守的那攤子東西會不會早已被你技術性涵蓋了?!萬一藥性相沖突,那不反倒誤了大事啊?”米老先生笑著說道。
聽到這兒,微微一笑,邊沐解釋了幾句。
“應該不會!一則,晚輩水平遠沒您老想象的那么高明,二來,我們事先會在小白樓那邊做好多回融合實驗,真要如您老擔心的那樣,黃老那份分紅咱最終還是照給不誤的。”
“這樣子啊……對了,忘了跟你說了,我在城里有個小院,書城那一帶,暢春園西邊一點,文化街,面積還不小呢,村里待膩了我就進城換換水土,雖說搞了一輩子中醫藥,老了老了,西醫搞的那套體檢體系終歸還是繞不過去的,每隔一段時間,我還得上醫院做個體檢,呵呵……改天讓小許帶你過去認認門,這兩天,我就住那兒,你既然這么信得過我,一直把我當個長輩,說啥也得幫你點小忙,黃伯喜跟我還是有些交情的,明天中午,我讓保姆做點應季好菜,約他過去喝幾杯,有些日子沒見了,聊聊!你們爺倆可能存在不大兼容那事我跟他提提,看他咋說,這二年掙點錢不容易,你這邊折騰這么久,著實不容易,有些負面的東西能規避還是要盡量規避一下的。”
“要不說您老德高望重呢!有些事,有些話,只能您老張羅,只能由您開口,我們做小輩的萬萬不能越界行事。”
“怪不得他們多少有些怕你,你小子隱然有古風啊!將來的路肯定走得比他們長遠,說句夸張點的,聶易雄也就是明面上張揚了些,有些地方……別看他一大把年紀,真不一定比你強多少,好小子!好自為之啊!”
“晚輩謹記于心,時時不敢忘!”邊沐鄭重其事地回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