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若篩糠倒不至于,不過,此刻,眾人就瞧著那個假翻譯整個人顯得委頓不堪,面如土色不說,額頭居然還冒出些虛汗,這是讓金手鐲夾層里藏匿的東西給嚇著了!
時不時地跟“花田鬼市”的朋友們打點交道,邊沐對金玉之類飾品工藝水準也頗為熟稔,剛才用手術刀切割的時候,邊沐已經意識到這個隱含濃濃惡意的金手鐲一定出自哪位能工巧匠之手,一般金匠哪里懂得用“晶紙”封存孔雀曜玉的法子,那種帶點邪性的東西萬一有點滲漏,金手鐲內圈一側的顏色早就變得面目全非了。
不僅如此,這個“邪物”封閉得相當內行,不是普通能工巧匠所能勝任的。
要么,那個挺高明的金匠懂醫,另外還懂點祝由術、蠱惑之類的舊學;要么,旁邊有個“邪醫”一直在指點著什么,說不定金鐲子夾層里那些邪派玩意兒就是那個“邪醫”親自上手封閉的。
“這都什么年月了,居然還有人鼓搗這種邪門異術?!這要是把司馬奎叫過來肯定一看就知道咋回事……”邊沐不由心下暗忖道。
“你也別過于緊張,這種‘邪物’遠沒有你自己想象的那么恐怖,呵呵……大家幫這位女士做個見證,這只金鐲子確實藏有夾層,而且搞得還挺專業的,如果不當著大家的面由本人擅自切開,后面好多事可就說不清了,這玩意兒害人,民間稱其為‘妨詛’之物,里面的東西你也看清楚了,那……這金皮、里面的填充物你還要嗎?!”當著眾位證人的面,邊沐依照老規矩問了問那個假翻譯。
“不……不!不要了!快扔了吧!”那個假翻譯就跟突然被蛇咬了一口似的,驚惶失措地連忙朝身后縮了身子,本能反應,反倒是把她家小姨還給嚇了一跳,連忙摟住她的肩膀頭細聲細氣地寬慰了兩句。
見她這樣兒,邊沐強忍住沒笑出聲。
“就你這熊樣兒還受人唆使出來害人?!看你那點膽量吧!切!”邊沐心下暗自嘲笑道。
“誒!到底是真金,扔了多可惜呀!你要介意那我可就收歸醫館所有了啊!將來遇上有緣患者,還能救人于危難,也算你行善積德了呢!鞏大夫,辛苦一下,給這位女士打個收條,金皮多少克、填充物都有哪些,一一羅列清楚,趁大家都在,煩請每位都在收條上簽個字,有勞各位了!”說著話,邊沐摘了手套,取過紙筆將填充物具體都啥內容寫給鞏醫生看。
鞏醫生寫得一筆好字,圍觀眾人有那識貨的還夸贊了兩句。
方畫家第一個上前簽下自己的名字,她的書法功底更是沒得說,其余眾人一見都不好意思在旁邊獻丑,紛紛在最邊角不大顯眼的地方簽下自己的名字,那個假翻譯最后也把自己的名字簽在上面。
邊沐事先早就準備了一個含鉛度很高的小盒子,當著眾人的面,他小心翼翼地將兩條金皮、所有填充物包裹了一層錫鉑紙,隨后再擱進那個小盒子,蓋子蓋好,最后還不忘加了一把小鎖頭,小銅鎖,精工之物,尋常小偷輕易是打不開的。
“有勞各位了!今天這事兒就算暫告以段落了,我代表醫館以及患者本人向大家致以誠摯的謝意!沒事了,大家該忙啥忙啥去吧!我還得跟這位女士好好談談,再次謝謝大家!”說罷,邊沐沖眾人施了個拱手禮,客氣幾句,把人們打發下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