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神形疏離之癥指的是人的內在精氣神跟人體體內五臟六腑、內在氣血無法保持與生俱來那種非常和諧的自然節拍。
天涼了,人家都穿兩件套秋裝了,誒!某位患者渾身燥熱得很,陰雨天就穿件大t恤到處亂跑后背還覺著微微泛汗;要么就是,深夜,萬家燈火漸熄,家家戶戶沉入夢鄉,嘿,有些患者反倒精神得很,翻來覆去睡不著,跟翻烙餅似的在自家床上窮折騰大半夜就是睡不著,上醫院一查,卻也不屬于失眠癥;還有的患者,幾乎從來不熬夜,也沒有醉酒之類的陋習,偏偏就是上班愛犯困,誒!一回家就精神了,看電視、打游戲特來勁!第二天上班,半上午也提不起半點精神。
更有甚者,正經飯點一點食欲沒有不說,硬吃還能引發嘔吐,深更半夜,他(她)反倒餓了,而且還是饑腸轆轆那種饑餓感,上廚房隨便煮食速凍餃子、方便面荷包蛋啥的都能吃得津津有味,上醫院一查,腸胃、消化系統、神經系統……啥毛病沒有,醫生往往建議去看看中醫。
程度再重點的,失憶、不能看連續運動的物體,比如織毛衣時候毛衣針的運動景象,一見就嘔吐,多夢且伴有幻覺……凡此種種,不一而足。
通俗地講,就是人體內在的“神”,與生俱來的神明之氣,用先進科學儀器無法復現成像的那玩意兒跟人的身體暫時性分離了、節奏上不再合拍了、錯位了……
絕大多數普通人終其一生大概率不會沾上這種疾病,尤其長年從事繁重體力勞動那些工作族群,古人云,形勞體沉者,神逸!指的就是這方面的事兒。
身患類似疾病的病人往往受過一定教育,心智多數都在常人平均水平之上,個人個性特征比周邊親戚朋友更明顯一些,他們往往不屑于渾渾噩噩虛度一生,或大或小或現實或理想化,多多少少都有一定的生活追求,為人行事目的性極強……
這類患者一旦因為某種或主觀或客觀因素長期干擾其正常生活,當然,那是一種他們自認為的正常生活,不代表多數人的正常生活,心神漸亂,久積成病,內在的神明之氣跟自身身體漸漸就有所分離、錯亂,正常生活也就漸漸被打破了。
碰上此類病人,多數中醫高手首選針灸治療方案,以“治神守氣”為核心各展所長,從而將神形漸漸整合在一起,使其重新納入之前正常的生活軌跡,如衛星重返正常軌道,開開心心奔著他們心目的一個個小目標奮勇向前……
邊沐覺著典書華應該可以勝任此次代針之行。
三人正吃著香呢,一只病態漸顯的漂亮小鳥忽然飄落在飯桌上,三人注意力一下子就全投放到那鳥身上了。
“啥鳥?!好漂亮!”典書華輕聲驚嘆道。
“好象是五彩斑鳩,我們老家有種鳥兒跟它挺像,不過……個頭比它大點,尾巴比它還要鮮艷一些……”放下手中湯勺,羅戰旗隨口來了幾句。
“強子說過的,斑鳩長得像鴿子,這家伙好像是一種什么來著……翠鸝,對!紅云翠鸝!頭上那根翎子好象就叫‘紅云翎’,這玩意兒該不會是幾級保護動物吧?蔫蔫的……病了?瞧著怪可憐的……”說著話,邊沐左手輕輕在那只漂亮小鳥兒眼前晃了兩三下,右手捏了個“云操手”手勢,輕輕巧巧就將那只小鳥握在右手掌心。
成天跟三強子廝混在一起,邊沐馴起鳥來也很有一套的。
那只漂亮小鳥兒似乎并不懼怕邊沐,小腦袋瓜四下里轉圈觀瞧了幾眼,一縮脖,以邊沐掌心為窩拉出一副就此安睡的架勢這就臥倒了。
邊沐以左手食指嘗試著探查了片刻,自言自語道:“有點乏氣,可能一路追趕什么飛禽飛脫力了,胃口突失,跟人不一樣,可憐的也不知道補充點能量,不知道扎針管用不……”
羅戰旗剛開始也沒怎么當回事,聽邊沐這么一說,眼珠子轉了兩圈,心里似乎猜著點啥。
“老典!你最近不總拿芒果練手嘛!那玩意兒到底是死物,這不現成的活物嘛!試上幾針?先幫它把體內余氣守住,否則,大清早的,還真有可能就此凍死在這兒呢!咱仨可是醫生耶!罪過不小吶!”羅戰旗輕描淡寫地來了幾句。
聽到這兒,邊沐心下不由微微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