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和勐虎寨已經交過手,如今對方跑的沒影了,此賊寨賊眾極多,窮兇極惡,危害極大,相比之下,伏龍寨那區區幾人,反倒人畜無害了。
兩相權衡,他最終做出抉擇:“暫且放置伏龍寨,盡快召集五縣好手,邀上其他五名捕頭,共同圍剿勐虎寨,勐虎寨一滅,大勢所趨,伏龍寨當不攻自破。
各位共勉吧,若一月期限到了清剿不力,大家等著一起吃掛落”
知府大人親自下令,限期一個月,肅清伏龍山脈所有山賊,一府五縣,一切人手悉聽其調遣
一但他們辦事不力,只能邀請城外駐軍,再請總捕頭回來,丟了好大的面子。
話說,,換源a,huanyuana版。
“喏”
伏龍寨,聚義廳。
燭盞已熄。
崔鶯兒五人終于悠悠醒來,只覺渾身麻木,茫然相視,不明所以。
“還活著,看來只是迷藥,個熘熘球的,大當家的到底什么意思”
黃大貴爬將起來,咧著四方大口,破口大罵,但又不敢罵的太過難聽。
白尖細看了眼四周,辛卓不在,瞇起眼睛,翹起蘭花指:“這大當家的,雖然武功極高,但畢竟是個孩子,怕是被白天山下的打斗場面嚇到了,迷暈我們趁機跑了,沒人比我更懂大當家的。”
眾賊皆都沉默,這話很有道理,邏輯也通順,不然實在無法解釋。
這時崔鶯兒忽然嗅了嗅鼻子,起身拉開房門。
外面已是晨曦初露,熹微的晨光將院中映的一片灰白,而院中的慘烈景象也一覽無余。
鮮血殷紅了地面,殘肢斷臂散落一地,令人觸目驚心。
勐虎寨李青孤零零的腦袋,剛好面向聚義廳方向,死灰色的銅鈴大眼中滿是迷茫。
這表情似曾相識,就像尸體已經發臭的柴東虎一般
眾賊被眼前的一幕驚住了
發了半天呆,黃大貴才顫抖著指向地上的那顆孤零零的腦袋:“這腦袋我認識勐虎寨二當家的李青,去年我和他抬過豬肉,個熘熘球的,死的老慘了。”
“我好像明白了,大當家的知道勐虎寨會趁夜偷襲,怕咱們傷亡,所以故意迷暈我們,自己拼死一搏,沒人比我更懂大當家的,我們誤會他了”
白尖細哆嗦著嘴唇,腦補出一副可歌可泣的畫面,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刮子。
韓九郎焦急的看向四周,仍舊沒有辛卓的身影,不由大急:“大當家的呢去哪里了”
崔鶯兒閃身到了一具尸體旁,伸出二指輕輕摩挲:“尸未僵,還有余溫,才死不久,走”
五人出了寨子,順著地面的點點血跡,尋到峰下的巨石旁,一抬頭便看見了辛卓。
恰是黎明已至,晨光柔和,身上麻衣已經被鮮血染紅的辛卓,正托著腮斜躺在山石上,嘴里叼著根茅草,目視山下,
身旁插著一把血淋淋的缺口雁翎刀、蹲坐著雞冠紅毛的社會小黃。
一人、一狗、一把刀。
彷如一副凄艷的畫卷。
獨戰宵小,血染長衣,一人護全寨。
山賊們不由心神恍忽。
他們何曾想過“子曰”大當家的,有一日竟會讓人如此感到安全和依賴,甚至比到處找人單挑的老當家的還令人心折。
“大當家的”
于是五人同時認認真真,躬身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