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梨夫子的聲音,沒有半分情感,冷漠的像是一塊冰冷的石頭。
“你果然是個妖孽”
普靜師太的聲音更冷,并且帶著一些毫不掩飾的殺意。
辛卓轉過身面對眾人,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好局”
“還行”
秋宮閣梨夫子、秦玉流、蔣夫子和徐夫子,水月庵普靜、普賢和普淙。
七個人站成一排,臉色陰冷無比,如果說之前還有點和睦的意思,或者同為書院夫子的和諧,那么現在就突然變了,變的像是生死仇敵。
“簌簌”
青雨依舊在下,淅淅瀝瀝的灑落整片院子。
一與七對視,冰冷而沉默。
“你若不是邪惡之人又怎會入局”
伴隨著說話聲,遠處又有一道身影走了過來,走的很慢,但不難看出是慧如卿,便衣宮裝的慧如卿。
她仍舊是那么漂亮,那么體態婀娜、俊俏可人,可此時神態卻變了,雍容華貴,猶如一位驕傲的皇室公主。
她看向辛卓的眼神也變了,如果說之前還是個陷入情思、見情郎的小姑娘,現在便是冷漠的嚇人,好像彼此間完全是陌生人。
辛卓看向她,沒想到她會來,似乎想笑一下,但實在笑不出來。
不需要再說什么了,他相信了祖父臨死前的話,就像張無忌他媽說過的話一樣。
一切都很突兀,細致推敲又貌似很合理。
“你參悟了無字碑經文”
梨夫子的語氣是肯定,而非疑問。
“是”辛卓點頭。
聽見肯定的回答,眾人對視一眼,眼瞼顫抖了一下,神色中帶著震驚與喜意。
普靜師太問道:“用的何等方法”
辛卓想了想:“說不出來,說了你們也不會懂。”
“不用問了”
慧如卿走到面前,發髻被雨水打濕了一些,半步搖鳳釵微微晃動,目光有些復雜,但很快變的堅定,冰冷冷道:“殺了他”
三個字斬釘截鐵,沒有半分感情,就像在殺一只雞鴨。
普靜等人略感詫異的看向她。
辛卓的眼神一直沒離開過她。
原來一個人真的可以偽裝到一種渾然天成的地步。
這樣是不是太累也太過可怕了
“徒兒何意為何如此倉促”普靜師太蹙眉。
慧如卿冷澹的回答:“我曾聽侍仙人講武經一年,伏龍山乃太祖潛龍之淵,此地有龍氣,太祖終其一生,包括我大周歷代先祖都沒有統一南黎、東夷、北蒼和西域,便是因為龍氣還有殘存。
這小子我很早就見過他,當初愚笨無知、執拗粗鄙,突然間聰明絕頂、悟性超然,又擅道德經和孫子兵法那等人間不該有的逆天典籍,如今還頓悟了無字碑無上經文,世上豈會有這等人怕是已經被那殘存龍氣、也是我大周厄運龍氣附體。
這與太祖當初何其像這種妖孽不除,難道還要等到他撅了我大周的根基嗎”
四下里一片安靜,只剩下雨水的“簌簌”聲。
那位慧如卿的老仆人忽然從遠處掠來,重新看了眼自家主子,微不可查的露出一絲懼怕,然后卑躬屈膝的站在后面,徹底帶入了奴仆角色,嘶啞尖銳的說道:“這是大周升平公主的旨意。”
普靜彷佛剛剛認識慧如卿,不由嘆息,低聲念了句“阿彌陀佛”。
其他人則對著慧如卿行臣子之禮:“見過殿下”
慧如卿微微頷首:“動手吧,這種人一刻也留不得”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且等他傳授經文,再做計較”
普靜、梨夫子等人看向慧如卿。
慧如卿眼瞼微沉,神色難辨,半晌后,轉身走向遠處,姿態從容優雅:“那便依東方先生所言,留他幾日。”
辛卓目送著慧如卿遠去,他有些后悔,后悔前面為什么不辦了這個女人。
隨后他看向眾人,笑了笑:“我如果不教呢”
遠處傳來慧如卿仆人的咳嗽聲,一隊金甲宮廷高手,押著六個人走了出來。
崔鶯兒、慕容休、黃大貴、白尖細、韓七娘和韓九郎。
六人被毆打過,衣衫破爛、遍身是血,臉色蒼白無比,艱難的看著自家大當家的,張了張嘴,似乎想說出突然的變故,訴說委屈,但被金甲宮廷高手攔住,然后帶離。
辛卓沉默了許久,嘆了口氣:“挺突然的,很難想象做人會有八百個心眼子。”
腦海中莫名浮現出,剛剛得到望月井那會兒崔鶯兒說的話:
“我們的困境是餓狼寨、勐虎寨、官府、水月庵和秋宮閣。”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