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道越往深處,越是潮濕,空氣中散發著澹澹的陰寒,這在初夏的季節,是極不正常的。
又前行了半柱香,已經可以聽見陣陣哭泣聲與鎖鏈拖地的嘩啦聲。
疾走幾步,前面豁然開朗,出了巷道,迎面是一座造型奇怪的大院子,哭泣聲和鐵鏈拖動聲便是從里面傳出的,一股陰寒與戾怨之氣撲面而來。
辛卓走到院子前,抬頭觀望,只見上書“烏筑”二字。
抬腳進了大門,就看見兩邊被手臂粗寒鐵封死的一座座牢籠似的房間,里面隱約關押著一道道身影,哭聲和鎖鏈聲,便來自這些人。
此時見有人來了,房間中的哭泣聲沒了,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急促刺耳的鎖鏈聲,一張張或老或幼或男或女的臉探了出來。
“你是誰”
一道陰慘慘的聲音嘶聲質問。
紅薯掃視一圈,聲音清脆道:“當代姜氏嫡長孫,西秦郡王世子當前”
“世子,老夫冤枉,老夫本是樓靈國大將,胸有兵法韜略,可領兵廝殺,有大用,放老夫出去”
“世子,我、我不是妖女,我可以伺候您,放我出去吧”
“求求您,我已經被關了十年,我知錯了,放了我吧,我一定改,一定改”
嘰嘰喳喳密密麻麻的呼慘、求饒聲充斥著耳膜。
辛卓停下腳步,一一仔細傾聽。
他當然看出這里是姜氏關押犯人的所在,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么多人。
身后紅薯、山藥幾女,死死的盯著他的臉色,企圖尋找一絲憐憫、不忍和少年心性該有的仁慈。
沒有
姜世子面無表情,你甚至看不出他有半點情緒波動,哪怕強忍著的情緒。
這讓四女很受挫
辛卓已經邁開腳步往深處走去,這“烏筑”面積極大,開始只是簡陋的牢籠房子,后面便是一處處造型古怪、防衛森嚴的庭院,更遠處還有閣樓和山洞。
片刻后到了一處栽種花卉與垂柳的院落,他不禁又停下了腳步。
在滿是令人感到壓抑的灰色鐵籠房間與死寂的牢籠深處,突然多出這么一個地方,就像枯草中一株青,想不引人注意都難。
抬腳往里走,不料身后賽青竹四女忽然閃身到了前面,將他生生攔住,臉色都變了幾分:“此處不可進”
辛卓輕笑:“怎么你們引我進來,為何又要阻止我”
側身,正要繞過去。
“姜玉卿,這里不可進,你若進,今后怕是沒人伺候你了”
四女再次攔住,冷漠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緊張。
辛卓停下,想了想,究竟是什么人物是自己不能見的,以至于讓四個對自己充滿殺意的丫鬟如此緊張
正思考間,對面房門忽然傳來一聲震響,接著窗口探出一張臉,素面朝天的臉上蒼白憔悴、半張臉全是血淋淋的抓撓痕跡,雙目中滿意疑惑。
是個三十許歲的女人,也許原本還算漂亮,只是此刻猶如鬼魅。
“小兄弟,你是誰”她好似許久都沒有說過話了,聲音像是從鐵片中擠出來的一樣,非常難聽。
賽青竹四女臉色一變,身上泛起濃郁的五行真氣波動,作勢搶掠世子離開。
卻見世子臉色陰沉,甚至已經泛起了一些殺機,冷冷道:“今日我偏要與她說話,給我退下”
賽青竹四女遲疑了一下。
辛卓繞過四女已經看向那窗口的女人:“我是姜玉卿”
那女人愣了一下,隨即身體劇烈顫抖,臉色扭曲,雙目一片血紅,勐的伸出手抓來:“阿弟,你回來了,我是你大姐姜嬛你聽我說,你一定要聽我說,十四年前的昆虛妖之戰是陷阱是圈套,五位郡王戰死,姜氏嫡子二十六人戰死,十五萬西秦老兵的尸體遍布昆虛山,姐姐親身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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