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對紅燈籠忽然消失了。
辛卓終于回頭看向姜予薇,發現她終于有了“神智”,雙手握緊一塊白綾,上面帶著一團血漬,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你跟誰學的那種功夫”辛卓下意識問道。
姜予薇背過身去,扭到了腰,咬著下唇道:“我是在替辛師兄解毒”
“多謝”辛卓嘆了口氣。
姜予薇忽然看向他:“辛師兄今后如何待我”
辛卓遲疑了一下,道:“我該怎么待你”
姜予薇氣急,不再說話,閉上了眼睛。
辛卓沉默半晌,道:“那妖女境界太高,不過大意之下被我體內之物傷了,但她困死我們的心思不滅,想必是怕宗門在我們身上做下某種記號,輕易斬殺我們,可能會打草驚蛇,不利于李神通等人的計劃若是繼續困下去,待十八宗覆滅,我們仍舊難逃一死”
姜予薇勉強坐了起來,怔怔的看著他:“辛師兄有沒有主意”
辛卓看向外面一眼,又看向小黃,發現小黃蹲在不遠處,正一臉諱莫如深的微笑。
這個笑,它很揶揄。
辛卓無心懲治這個小土狗,撕掉一截衣角,咬破手指寫下一行字,對它打了一連串的手勢,將衣角遞給它,示意去貧民窟尋孫長風。
小黃領會,吊起衣角,身形一閃,直奔殿外。
然而尚未出門,又迅速退了回來。
只見門外,兩道身影重重摔了進來,一男一女,正是同門孫長風和李香兒,模樣說不出的狼狽。
見有外人進入,姜予薇驚慌間,躲進了辛卓懷中。
“九尾,武道結界,渾元虛境大妖十八宗危矣”
孫長風兩人無礙,一躍而來,慌亂的呵斥一句,轉過頭來,一眼便看見了遍地的浪跡和不著衣的姜予薇極美臉蛋上的惶恐。
一時,兩人都愣住了。
隨即孫長風怒吼一聲:“辛卓,你這混賬,怎可如此欺辱同門”
“這不重要”
辛卓緊皺眉頭,現在這事兒的確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被那三圣母給“團困”了
“這很重要”
孫長風目眥欲裂,指著辛卓:“萬圣山四地,十八宗弟子死傷數萬,李神通和妖后裹挾大周天子離去,只怕事情不妙,你身為玄天十劍之一,坐鎮大周三國,不管不問,竟在此處驕奢淫逸,欺辱同門師姐妹,辛卓,你居心何在”
“我自愿的,我樂意,與你何干不許兇辛師兄”
姜予薇身形恍忽,旋轉間已經穿好了衣物,擋在辛卓面前,怒道:“那渾元虛高手忽然來臨,做下武道結界,困住我們,便是宗門長輩前來,也無能為力,辛師兄能如何,他剛剛與那妖女纏斗,受了傷”
孫長風呼吸急促:“我不信”
“爭執無用”
辛卓走向孫長風,拍拍他的肩膀,看向外面,聲音壓的極低,“那女人就在附近,我們應該考慮怎么跑出去,稟報十八宗。李神通那些人在召喚兇獸,十八宗有覆滅之危”
孫長風聞言,臉色果然平靜下來,嘶聲道:“渾元虛境大妖,我們有何能耐跑出去”
辛卓道:“你與江小魚他們有聯絡嗎”
孫長風嘆了口氣道:“他們飛信傳書與我,十八宗長輩已入我玄天劍宗商議四地之事,江師弟帶著百草谷僅剩的兩位靈臺高手前來,結果半道上被一個披著黑袍、夾著三卷竹簡的老人攔截,險些身死,已經暫時退走,無力前來支援”
說完,大殿靜悄悄的。
四人都料到了事態的嚴重性
辛卓忽然轉身,帶著小黃走入內殿,盤坐下去,他需要盡快修復元辰宮和身體,只有那一縷劍意,可斬殺三圣母,逃脫“牢籠”。
外面,姜予薇和孫長風三人對視一眼,各自盤坐。
風雨依舊。
黎明,晨曦初露,雨停了,宮殿飛翅屋檐積流水,仍舊如絲線一般流淌。
馮公公忽然闖了進來,跪下磕頭道:“陛下,帝都兵亂已經徹底平息”
“知道了”
辛卓睜開了眼睛,感受了一下,還差一些,說道:“你去芙蓉殿看一看”
馮公公怔了一下,道:“老奴剛剛從那邊過來,心中好奇,去殿內看了眼,恰好看見那位那位三圣母娘娘帶著三個人走了,其中一位好似陛下身邊的小太監,竟是個女子”
辛卓一驚,一躍而起,眨眼到了外殿。
姜予薇三人果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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