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耽誤了最關鍵的時間,耍小聰明,傳了七封無用的信件,被人一一截獲,以至于那妖女不屑等待全殺的布局,直接駕馭荒獸進攻萬圣山四處,最終也可逼迫我十八宗守宗后輩前去支援,又將陷入被一網打盡的頹敗局勢”
“往往最有用的關鍵人物,一旦愚笨無知起來,頃刻間便成了廢物棋子”
“老夫發現,那妖女似乎不愿殺他,這是何緣故”
“沒錯此子只怕心術不正。”
“且不提是何緣故,之前他還是有充裕的時間,親自回玄天劍宗報信,可以盡最大可能的挽回局勢,但是他沒有,荒獸這種東西成功出世,十八宗上下至今無人知曉具體發生了什么”
“即便知曉了,也遲了”
“這何其愚蠢”
“成也是他,敗也是他”
“這種弟子,待我們這群老家伙回去,還是鎮殺了吧,不然無法消除我等心中的怒火”
各宗老輩面露悲愴之色,對于他們來說,最開心的事莫過于假死回來了,最痛苦的事莫過于歸來后,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宗門道統被滅。
殺人誅心也不過如此了
他們需要一個發泄怒火的出口。
“至少他成功傳信給了青魚山”
玄天劍宗掌教道真臉上沒有半點情緒,道:“青魚山的玄天劍宗弟子,這幾日已與其他三處走動,怕是信件的內容有些玄機”
“所以呢”
一位墨宮的太上大長老嘶啞著嗓門道:“又能改變什么荒獸是中古時代應億萬黎民百姓香火而生的兇獸,擅食,一口可吞萬里蒼生,就算這只只是幼年,那四處各宗弟子又如何夠它吃的”
道真擺正了發冠:“老墨子,無需如此咄咄逼人”
另一位誅仙大宗老道針鋒相對:“玄天劍宗弟子此次誤了大事,致十八宗道統覆滅,你這老東西難辭其咎”
道真眼觀鼻鼻觀心,不再說話。
霸王寨山頂。
辛卓抱著驚嚇過度昏睡過去的姬羽,在看著那名女子。
“你不要這么看著我,我不是姜予薇那丫頭,會對你心生孺慕之心,投懷送抱”
那女子自顧自的走到一旁,捏起瓜子,慢條斯理的吃著,含湖不清道:“其實我是個男人”
辛卓說道:“一個長著奶奶、沒有話兒的男人”
女子輕笑:“雖然身子是女人,但我的靈魂是男子,你這種俗人無法理解”
“你這樣的人我見得多了,在我老家叫拉拉”
辛卓也捏起了瓜子,“你是不是叫凌孤城”
女子口中的瓜子殼連著瓜子仁一起掉在了地上,眼中訝異一閃而過,道:“這分明是個男子的名字”
辛卓也不爭辯,說道:“玄天劍宗十位掌教繼承人,唯獨凌孤城不在,在這見鬼的地方遇見了你,一口道出了姜予薇,用的劍還是七星飄雪,我在宗門典籍中看過這柄劍的介紹”
女子同樣不爭辯,目光從辛卓身上移到了伏龍山:“你讓我很失望”
辛卓:“怎么說”
女子:“你失去了通風報信的機會,十八宗危在旦夕,你這三國坐鎮之人幾乎是個廢物這原本是件很簡單的事,只要通知了宗門,十八宗有了防備,以各宗的底蘊,即便荒獸和那妖女一起動手,也不可能盡誅
你如今坐在這兒吃瓜子,看似悠哉快活,實際上離死期已經不遠了”
辛卓笑了笑:“哦”
女子看向他:“十八宗最是薄涼,沒人情冷暖一說,你若無用,還耽誤了大事,即便是掌教繼承人之一,也可輕易殺死”
辛卓嘆了口氣:“但是我通知了青魚山”
女子冷笑道:“有用嗎”
辛卓道:“只要我再通知一下宗門就有用了”
女子像是在看瘋子一樣,嗤笑道:“你怕是得了失心瘋,現在還來得及嗎”
辛卓干脆翹起了二郎腿:“當然來得及”
女子搖頭:“在下倒是不懂了,你哪里來的自信”
辛卓道:“我也不懂,你為什么會跑到大周皇宮偷看,又甘愿做山賊的俘虜,讓人看身子這不是蝌蚪身上紋青蛙嗎”
女子聽懂了前半段,后半段沒聽明白,皺眉道:“蝌蚪青蛙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