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道外,往日里高高在上,無人敢觸虎須,如今卻臉面丟盡的一群人,竟感受到一絲莫名的輕松,至少這變態之人沒有殺人不是嗎
還是個講究人
不由紛紛躍起,在四周數以萬計被響動驚擾的散修武者的注目下,緩緩后退。
“當如何”
洪七命強忍體內血氣翻涌,看向眾人。
蘇勿壓低聲音:“此人究竟是何人與兜率丹醫鋪有舊莫非是他”
說到這個“他”,自己嚇了一跳,那人當年可是一劍絕殺邪宗的逆天之人,雖未見過,但聽的耳朵快出老繭了
“那人已死,不可亂猜”
綠娘蹙眉想了片刻,“如今各宗高手齊聚玄天劍宗,行擊天鼓大典,宗門前輩和出類拔萃的弟子都已前去,只怕不便求援”
洪七命忽然看向遠處:“此人離去了”
辛卓的確走了,他已用靈臺意念掃遍全城,沒有什么高手,干脆凌空飛舞,直奔南方。
兜率丹醫鋪前,段大鵬四人默默目送他遠去。
李無眠的酒勁早已醒了,干笑一聲:“辛師兄真是個奇男子,他回來了,咱們兜率丹醫鋪又要崛起了”
段大鵬神色嚴肅的搖搖頭:“遠了遠了”
其余三人一起看向他,詫異的問道:“什么遠了”
段大鵬苦笑一聲,神色竟有些落寞:“他的路已與我們不同了,也許下次再見他,要仰望。你們且看,辛卓二字,遲早響徹各大域”
“各大域是哪里”
“是他娘的被窩里,關門,歇業”
熱風撲面。
昆虛城距離玄天劍宗數千里之遙,辛卓以“它馬的”遁術,不停穿梭,也足足趕了三四天。
到達玄天山脈腳下,他不由落了下去,皺了皺眉頭,前方青山翠綠,山巒起伏,說不盡的景色優美,所以,玄天劍宗的山門在哪里
不是他的記性不行,而是這山門的位置發生了變化,當初的“三誅三滅大陣”的痕跡好像也沒了。
當然不可能改換山門,只是重布大陣,山門移位。
他一個“死人”,宗門弟子的身份不在,無法隨意進入。
環視四周,并無路人,倒是西南某處,傳來一陣隱隱約約的人聲。
想了想,身形一閃,朝著人聲發出的地方趕去,片刻就到,這里是一片鳥語花香的山谷,谷邊入口處停放著密密麻麻的華麗馬車。
谷中,一群家仆簇擁的錦衣少年少女和一群面有菜色、衣著樸素的少年少女涇渭分明的站立。
正前方,一片氤氳的霧氣中,隱約有座五彩浮橋,橋上站著三位真傳弟子袍的玄天劍宗真傳和七八位內門弟子,十人俱是臉色倨傲,高人一等的模樣,冷冷掃視過下方二百余少年少女。
“收徒大會”
辛卓沉思了一下,那五彩浮橋想必就是通往山門所在,大步走了過去。
到了一群少年少女身旁,稍做停頓,看向一邊。
不遠處一對鄉野中年夫婦,面有期待的拉著一名十三四歲的少年,殷殷叮囑:“宇兒,玄天劍宗是大宗門,你一定要進入其中,將來才可出人頭地。
爹娘和妹妹你無需惦記,只要你將來修為有成,我們也就欣慰了。”
那少年退后一步,躬身行禮,面露堅毅之色:“爹娘放心,宇兒一定努力進入宗門,一心修行,知府衙門和蘇家的欺辱,孩兒絕不敢忘,莫欺少年窮,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孩兒視為至理名言。”
“好好好”夫妻二人眼圈濕潤,別過頭去,眼淚再也止不住了。
辛卓:“”
好玄幻的一幕。
這孩子天賦不錯,面由心生,想必也是個心志堅定的小子,不過哪有那么多主角光環,充其量一個內門弟子,不知變通的話,極有可能被吃的渣子都不剩,宗門水多深。
“晉王殿下娘娘和陛下對你期待甚大,你一定要好生修行”
“知道了,這玄天劍宗本王勢在必得,以本王凌天君的天賦,真傳弟子怕是跑不了”
另一邊,一位貌似老太監的人,對一位皇袍少年小聲滴咕,那皇袍少年滿臉不在乎,嘴角帶著一絲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