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說來話長,卻只在電光石火、倉促之間。
元極高手搏命,從來都不用冗長復雜的過程。
天空異象逐漸消散,大地恢復平靜。
辛卓落到地面,看向遠處逃命的兩人,隨手斬出一劍。
劍光如虹,足有千丈,帶著無與倫比的劍勢,轟然斬碎遠處一座青山。
逃跑中的明智大師和黃太蓋被生生震飛,一口老血噴出,臉色臘白,只是絲毫不敢停留,怒吼一聲:“辛老弟,我等沒有惡意,且不會透露消息,勿惱”
身形一閃直奔夜色深處。
辛卓并沒有追趕,他的嘴角流出一絲血液,臉色微白,剛剛還是被震傷了,但并無大礙,緩步走到兩座廢墟宮殿前,揮舞右手,真氣呼嘯,殘垣斷壁飛舞開去,露出司鷹和陳方二人的身影。
兩人俱是面色慘白,七竅流血,氣息紊亂不堪,行動都難,不由面色復雜至極的看向辛卓。
傳聞辛卓同境不可敵,兩人其實有些質疑,此刻算是切身體會到了,九色真氣如傳說真武者、詭異的劍術浩然凌厲震懾天地、力量是同境的十倍、武韻造化也是同境十倍,元極境的九秘之一幾乎無解。
關鍵,他竟然可以用肉身硬抗兩大殘破的本源之力,不當人子,妖孽之人
元極境廝殺,可不是這么殺的。
“哈哈哈”
司鷹的金冠歪斜、長發凌亂,忽然仰天大笑,“造化弄人、造化弄人,辛卓,你可知我修行了多少年”
不等辛卓回答,自顧自笑道:“三百六十七年我出生時,你的祖先只怕還是孩童,四十年前,在秘境蘇醒,你也不過靈臺境的后天晚輩,隨手可以殺死,想不到,實在想不到,可是在下不甘啊我是大羅圣子,此生有立地成圣的希望,你只是一個卑賤的螻蟻,我接受不了”
辛卓默默看著他。
司鷹臉上的笑容慢慢變做了凄楚,道:“人說這修行的盡頭是長生,我卻覺得不過是因果生死,辛卓,你能不能告訴我,你進境如此快,靠的是什么你闖下如此多的怪異造化,圣主級道級突破、九色真氣,憑的又是什么傳聞你是萬古年代的大能轉世,你在宗門留下的那些番邦俚語,至今還有人在說,我知曉那不是大周的方言,你到底是誰”
辛卓還是沉默。
“是誰不重要了”
另一邊陳方長嘆一聲:“辛卓,即便你是世間罕見的妖孽,可是勾結古族,各大圣地、洞天很難容你,東方準圣、滅靈準圣也要殺你,你如何躲得開今日我們的下場,未嘗不是你的結局,要殺你便殺吧”
辛卓終于說話了,臉上帶著一絲笑容:“兩位說什么呢誰說我要殺你們”
“”
已經準備慨然赴死的司鷹和陳方勐的看向他,“何意”
辛卓蹲下,雙目沉著且犀利:“好死不如賴活,兩位修行數百年不易,我可以放你們離開,不過你們需要立下字據,欠我辛卓一條命,今后不與我為敵”
他需要嘗試一下祭靈二人,共享兩人的本源之力試試,即便不成,成本也不高,成了
司鷹和陳方對視一眼,思考良久,突然曬然一笑:“辛卓,我們丑話說在前頭,你若想利用我們,示好大羅與大衍,只怕無用,要殺你的人可不是我們,我們說了不算。”
辛卓道:“你們不用管,只說行還是不行”
說著輕彈蛟紋劍,高高彈起,重重戳在地面,整座大山,微微晃動。
司鷹和陳方并不懼怕或者忌憚,只是吁了口氣:“如此又有何妨”
“很好”
辛卓揮手,真氣從遠處武當派的伙房中卷出三只碗、書房中卷出筆墨紙硯。
倒了三碗井水,道:“請”
“辛兄弟倒是講究”
司鷹和陳方有考慮過這是什么玩意水,以他們的眼力自然看出是無毒的,疑惑少許,端起仰頭干了。
隨即,各自操起朱筆,寫下欠條,心中大感荒唐,來此誅殺辛卓,被擊敗、被逼寫欠條
待二人寫完,辛卓拿起仔細端詳,確認沒有弄虛作假,手一揮,紙張消散,拱手道:“二位請吧”
司鷹和陳方站起,遲疑不定,總感覺不太真實,確定辛卓沒有什么圈套或者手段,踉蹌著施展僅存的力量,直奔夜空,眨眼消失。
辛卓默默看向兩人消失的地方,許久之后,重重咳嗽幾聲,召出望月井。
盯著看了一會,臉上慢慢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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