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輕笑:“到時也許醫皇說了不一定算。”
青年公子哥蹙眉,問道:“姜氏”
老者看了眼對面,道:“此子這些年以微末修為,聲名鵲起,眼見有成圣之資,加之解開了鏡花水月之因,那姜氏怕是不要臉的來帶人回家了畢竟天底下沒有人家可以無視一個圣人血脈在外流浪的,豈非是滑天下之大稽”
青年公子哥眉頭皺的更緊,眉宇間隱現煞氣:“若是那辛卓如此不堪,如此沒有氣節,邀月妹妹之事,不提也罷”
“從口語看,姬氏在談論公子。”
蟬衣比當年多了幾分冰冷和干練,少了幾分下人的謙卑,沒錯了,姜氏下人,下山也可抵得上一位超級宗門老祖,又何必卑微何況,其已經入了準圣,極高。
寧老太君皮膚光滑似嬰兒,若非滿頭銀發,說是少女也不算過分,她的神色一如當年的智珠在握、大局總覽般的大氣磅礴,只是隱隱有些憂慮:“姬氏女與玉卿鏡花水月時便是夫妻,如今怕是前嫌盡去,姬氏談論也是理所應當。”
嘆了口氣,又道:“此行,老婆子只為看一眼玉卿,與他說上幾句話,這些年這孩子受了不少苦,如今怕只怕,無論我們說什么,他都會不屑一顧”
“早干什么去了公子是何等性子,他心中豈能沒氣真是的。”
一旁熊掌,容顏逆天,膚如羊脂美玉,一雙深藍色的眸子、長睫毛輕輕一眨,便讓人深陷其中,這會兒盡管坐在一旁安靜無聲,四周各方青年俊才,不時投來驚艷的目光,此刻她把玩著雙指,說著不該下人說出的大逆不道的話。
不過寧老太君絲毫不以為意,只是搖頭輕嘆。
這個熊掌丫頭背景極深,天賦極高,在山上,如同小姐,就算任性了點,也無人計較。
熊掌說著,眼珠子轉了轉,又道:“家中公子極多,驚才絕艷之輩更多,但我覺得公子絕對不遑多讓呢,你們說呢”
蟬衣冷聲道:“好話也是你說,壞話也是你說,我看你就是心心念念鏡花水月,你這個性子,無法無天,遲早將你嫁入主脈給公子做妾”
“哼”熊掌冷哼一聲,咬了咬銀牙,不知在想什么。
寧老太君忽然道:“此次也并不見得非要玉卿回家,家中仍在爭吵,說他血脈不純,到時事不可為,不如賣個好,讓他在醫皇座下好生修行,自開一家,為我姜氏山下一脈。”
熊掌瞪大一雙好看的眼睛,道:“你老糊涂了吧公子這種人物,還不盡早收回家,要是離了心,將來家中肯定后悔”
“放肆沒有規矩”蟬衣冷冷呵斥,“公子圣人尚未入,萬一入了偽圣,或者蹉跎了歲月,哪里等的了那么多年,不照樣泯然眾人有何指望”
準圣入圣人,雖然只是一個生死關,但絕非易事,這些年積累下來的準圣不少,真正入圣又有幾位千之一還是萬之一堂堂姜氏,若是卑躬屈膝,去求一個準圣血脈弟子歸家,豈非是笑話
蟬衣對當初鏡花水月中的公子玉卿,還是心存感激的,但和家中一比,又做不得數了。
“且看”
寧老太君閉目養神。
便在這時,一股濃郁的藥香在大殿中飄蕩,一道恐怖的威壓忽然沉甸甸的、令人心中恐慌的壓在了所有人的肩頭。
一兩千人為之一靜。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