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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自從李超燒了楊東的餐館,以及砸了羅漢的出租車以后,這三兄弟瞬間失業了兩個,楊東和羅漢一時也沒有什么好去處,只能暫時蝸居在林天馳租娃娃的院子里,白天坐在樹下面發呆,晚上則是住在房間內的插間里,終日無所事事,完全是在吃飽了混天黑。
院子內。
“東子,剛才律師給我來電話了。”林天馳邁步走到樹蔭下,向正看著報紙上招聘信息的楊東輕聲說道。
“嗯,情況怎么樣?”楊東放下報紙,抬頭問了一句。
“情況不怎么好。”林天馳直言開口:“那個律師在電話里跟我說,李靜波他爸是個烈士,他爸死后,他媽就跟人跑了,家里只剩下他跟他奶奶這娘倆,據法院執行庭的人講,他家里的房子破的跟豬圈似的,別說五萬了,估計拿出五千來都費勁。”
“嗯。”楊東點頭,不咸不淡的應了一聲,繼續道:“然后呢?”
“律師說,這筆賬不太好要,而且李靜波現在也一直不露面,咱們如果逼的太緊,法院的人三天兩頭去他家里,我怕他奶奶受不起驚嚇。”
“沒事,繼續追吧。”楊東面無表情的開口:“告訴律師,不管他用什么手段,這筆賬咱們都必須得要出來,不管前期要出來多少,都會首先支付他那百分之三十的律師費,至于剩下的錢,到手之后,我會想辦法補齊五萬,還給羅漢。”
“咱們這么做,是不是有點沒人性啊。”林天馳有些為難:“據那個律師說,李靜波家里的條件,真的挺困難。”
“當年那些人來我家追債的時候,我哥帶著我出去躲債,在餓急眼的情況下,我連草坪上的草都吃過,天馳,我現在如果但凡有一分生路,都不會這么逼李靜波,可羅漢那臺車,是他用當了四年兵的退伍費買的,你說,他因為我的事,把唯一的家底都給扔進去了,我能不給他個交代嗎?”楊東煩躁的搓了搓臉:“既然李靜波也參與了砸車,他就理應付出代價,我沒報警告他毀財,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這事聽我的,就這么辦吧。”
“行。”林天馳聞言,也沒再多說,繼續道:“還用跟羅漢打個招呼嗎?”
“算了,羅漢當過兵,思想也單純,如果聽說李靜波他爸是個烈士,他肯定會心軟。”楊東擺手拒絕了林天馳,繼續拿起報紙,尋找著適合自己的工作。
……
另外一邊,面對楊東等人的逼債,已經走投無路的李靜波,離開了黑網吧之后,腦海中一直盤旋著老周跟他說的那句話,是啊,如果法院的人真的每天去家里鬧,那么體弱多病的奶奶,在擔憂之下,肯定經不住這種折騰,李靜波自己不怕惹禍,但是想到奶奶臉上掛著的擔憂,他心里一陣泛酸。
李靜波不是沒想過妥協,只是五萬塊錢的籌碼,對于這個給對象過生日都沒錢的小混混來說,完全是一座無法企及的高山,他不想因為自己頭腦一熱的沖動,把奶奶攢的棺材本給賠進去,而且還不夠。
孑然一身的李靜波蹲在街角,回想著最近發生的事,腦子里愈發混亂,他想不明白,為什么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明明是李超,而自己卻成為了最終的受害者,在各種負面情緒的排擠之下,一向比較自閉李靜波最終做出了一個瘋狂的決定,找楊東尋仇,就像自己當初在楊東手中搶下李超的欠條一樣,把自己寫的那張欠條給搶回來。
思維偏執的李靜波,直到現在,都沒有把事情的責任歸咎到李超身上,而是選擇報復同樣作為受害者一方的楊東,因為心思單純的李靜波,無比堅信自己心中對友情二字的詮釋,他始終認為,李超之所以到現在都沒露面,是因為他還不知道自己的處境。
短短十數分鐘后,李靜波便作出了決定,隨后懷里揣著一把卡簧刀,安靜的蟄伏在了楊東出租房的巷口,而他卻不知道,這間房子,早在楊鵬去海n的當天,就已經被楊東給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