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你晚上還沒吃飯呢,餓嗎?”劉寶龍看見呂建偉的狀態,宛若聊家常一般,笑問了一句。
“……”呂建偉身邊滿是嘔吐的污穢,靠在墻角盯著劉寶龍,一聲不吭。
“老呂,我記著你以前是個挺爽朗的人啊,怎么幾天不見,變成沉默的羔羊了呢!”劉寶龍話音落,扭頭笑看著小戴:“你怎么回事,咋給你呂哥禍害成這樣呢?”
“我沒禍害他。”小戴抿嘴一笑:“呂哥挺喜歡咱家那幾個孩子,他們鬧的時候,呂哥沒站穩,自己摔的。”
“操,你都多大人了,咋還這么有童心呢!”劉寶龍聽完小戴的解釋,開口埋怨了呂建偉一句,隨后坐在了房間內的那張破椅子上:“老呂,你都冷靜一下午了,事兒考慮的怎么樣了?”
“我跟你之間,有事兒嗎?”呂建偉下午被小戴逼著生吞了大約兩三萬的鈔票,雖然事后嘔吐出了大部分,但胃里面仍然被殘留的紙屑弄的些消化不良,除了疼痛難忍的胃,因為大量嘔吐,損傷了呼吸道的緣故,他的聲音也異常沙啞。
“我艸你媽的……!”大明看見呂建偉不忿的模樣,邁步便要上前。
“哎!算了!”劉寶龍看見大明的舉動,輕聲喝止了一句,隨后坐在椅子上,自顧的點燃了一支煙。
隨著大明停下動作,房間內再次陷入了沉默,寂靜的只剩劉寶龍吸煙的聲音。
“老呂,我在大l生活了幾十年,發現這個地方,沒啥好的,只有大海不錯,因為不管你把什么東西扔進大海里,它都會毫不拒絕的照單全收,這其中,可能也會包括你!”
呂建偉仍舊沉默。
“萬昌夜總會的前身,叫做千隆ktv,當時這里的老板叫做張驍,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這個人,但是在此時此刻,他沉在海底,可能連骨頭渣子都已經爛沒了。”劉寶龍撣了撣煙灰:“在這個房間里,我辦成過很多事,那些識相的人,現在都生活的不錯,我希望,你不會是一個不識相的人,因為在那些不識相的人里面,你并不是混的最好的一個。”
呂建偉聞言,微微抬頭:“如果我偏偏是個不識相的人呢?”
“老呂,我的為人你也許還不了解,但咱們可以慢慢處,當然,咱們倆是不是還有處下去的機會,決定權在你手里……我一會有個應酬,等我回來,會再見你一次!”劉寶龍頓了一下,用拿煙的手指了指呂建偉:“人吶,有時候可以跟天斗,可以跟地斗,但是千萬別跟自己斗,更別跟命斗。”
話音落,劉寶龍起身,邁步離開了儲物間。
“咣當!”
隨著鐵門落鎖,房間內再次陷入了黑暗,呂建偉回憶著劉寶龍的一番話,身體開始不可抑制的顫抖,內心無比掙扎。
劉寶龍在地下室短暫見了呂建偉一面,隨后帶著大明和小戴,直接從后門離開,驅車參加朋友的應酬去了。
……
與此同時。
醫大二院正門,楊東和羅漢二人懷揣著兩把剔骨鋼刀,邁步上了一臺出租車,直奔萬昌ktv趕去。
出租車上,楊東臉色陰沉,自始至終一言不發,在大l的江湖中,劉寶龍算不上龍蟒,甚至連水蛇都算不上,饒是如此,劉寶龍的權威,也絕非是此刻的楊東等人能夠挑戰的。
在楊東心中,自己此行去萬昌的結果,并不樂觀,但是他不得不去,他這趟過去,不是為了進行宣泄的報復,也不是為了給別人證明他多么仗義。
楊東選擇去萬昌,是因為他心里害怕了,既然現在受傷的是林天馳,那么下一個,就可能是羅俊卿,楊東不怕劉寶龍,但他真的很怕自己惹出來的事,會逐一報應在自己的朋友身上。
此刻的楊東,只想用手里的鋼刀告訴劉寶龍,什么叫做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