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自在山莊山門外二百米處,家鎮江的面包車熄火停在路邊。
車內。
家鎮江降下車窗,聽著在前方山谷內不斷傳來的槍聲,微微轉身:“老嚴,把包遞給我。”
“哎!”后座上叫做老嚴的中年應了一聲,拿起了腳下的書包遞了過去,此刻車里除了家鎮江、賴寶蕓和老嚴之外,另外還坐著一個滿臉疙瘩的中年,家鎮江的兩個朋友跟他一樣,都是看起來十分埋汰和邋遢的中年糙漢子。
“嘩啦!”
家鎮江打開書包的拉鏈,在里面掏出一把只能打七發子彈就報廢的劣質手槍揣在懷里,又將兩把鋸短的私改獵遞給了老嚴和疙瘩臉,最后把書包遞給了賴寶蕓:“這里面有防彈衣,你換上。”
“好。”賴寶蕓接過家鎮江遞來的書包,聽著窗外的槍聲,心中已經無比忐忑。
“你會開車嗎?”家鎮江趁著賴寶蕓穿防彈衣的功夫,再次問道。
“會!”
“你現在坐到后座上。”家鎮江說話間,伸手將面包車啟動:“一會到了山門入口那里,我和這倆朋友會把路清出來,到時候我們把路堵住,你自己開車進山。”
“鎮江,我今天找你來,不是想讓你拼命,你只要開車把我平安送進自在山莊就可以了。”賴寶蕓看見家鎮江決然的表情,滿心愧疚的開口。
“嫂子,今天這個場合,我如果不拼命,你進不去。”家鎮江側過臉,對賴寶蕓一笑:“當年毅龍大哥救我的時候,我跟他保證過,等我回家給母親養老送終之后,這條命就給他了,如今我母親已經走了半年,但是毅龍大哥卻從來沒給我打過電話,現在他沒了,那我更得把他的遺孀照顧好,這件事聽我的,別爭了。”
“鎮江,謝謝你。”賴寶蕓眼圈一紅。
“呵呵,嫂子,像我們這種活在底層的人,沒見過什么花花世界,這輩子也沒啥太大的奔頭和追求,但最起碼知道什么叫知恩圖報。”
家鎮江憨厚一笑,隨即踩著油門,駕駛面包車向自在山莊入口方向駛去。
……
山門外,密林內。
柳效忠雖然在扔出手機的過程中看見了楊東的身影,但是并不知道對方還有沒有埋伏,所以也沒有硬追,而是幾步竄到了那個受傷的青年身邊:“怎么樣,還能走嗎?”
“沒事!皮肉傷!”青年捂著腿部的傷口,腦門嘩嘩冒汗的回應了一句。
“走,走了!”柳效忠聞言,扶著青年起身,向樹林外退去,同時伸出了手:“你的手機還在嗎?”
“給。”青年忍痛掏出了手機。
柳效忠接過青年沾著血的手機,按下了古保民的號碼。
“喂?”在家中等待多時的古保民很快按下了接聽:“人攔住了嗎?”
“我在自在山莊下面堵著,賴寶蕓還沒出現。”柳效忠停頓了一下:“我跟楊東遭遇了,還動了槍,他出現在這里,絕對是過來給賴寶蕓鋪路的。”
“這個陰魂不散的野鬼!”古保民聞言微微咬牙,腦海中飛速運轉之后,繼續開口:“效忠,今天晚上你的目的是賴寶蕓,記住我的話,不管付出多大代價,都不能讓賴寶蕓進山!”
“大哥,我現在擔心的,是楊東既然控制了賴寶蕓,并且還能帶他來自在山莊,那么他們很可能已經跟岳子文通過電話,甚至都已經把這些事情對岳子文講了,你明白嗎!”柳效忠扶著受傷青年離開密林之后,兩個人速度極快的向山門方向走去。
“沒關系,即使賴寶蕓真的把事情跟岳子文說了,只要兩個人沒見面,咱們這邊硬咬著,我還有辦法能把這件事情賴過去,也有斡旋的機會,可是岳子文一旦見到賴寶蕓,聽到她把話當面說出來,這兩種情況的意義就完全不同了,所以你務必把人給我攔住,務必!”
“好,我知道了!”柳效忠應了一聲,快步走回山門處,躲在了石柱子后面。
“嗡嗡!”
與此同時,一臺面包車速度極快的向這邊駛來。
“柳哥,怎么辦?”旁邊一個青年看見越來越近的面包車,微微怔神。
“把車攔下!”柳效忠一聲呼喝。
“刷!”
與此同時,面包車的后側車窗和副駕駛車窗同時敞開,隨后老嚴和疙瘩臉探出身子,手里的二連私改獵同時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