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事之后,勛哥來過一次,跟我們提過這件案子。”林天馳拽著椅子往床前挪了一下:“當天帶隊偷襲你的人,名字叫做丁拓,最早是跟柳效忠在一起玩的,但是自從柴哥和岳子文在機井房動手那天之后,柳效忠就消失了,我個人懷疑,他是被岳子文內部處理了,不過這只是我個人的猜測,所以這個丁拓究竟是受制于柳效忠還是古保民,我不清楚。”
“你猜的沒錯,柳效忠已經死了。”楊東聽完林天馳的分析,微微點頭:“否則我遇襲那天,不可能沒想槍,這個丁拓現在應該是歸古保民直接管理的,他的消息你查到了嗎。”
“查到了一些基本情況,丁拓不是本地人,老家在外地,而且已經好幾年沒回過老家了,之前在民漁協會總公司的時候,是給柳效忠開車的,兩個人關系還算不錯。”林天馳頓了一下:“丁拓跟家里的關系并不好,所以咱們想通過這條線找他,并不容易,我已經讓人幫忙留意丁拓的社會關系了,但是目前還沒有反饋。”
“豆豆家里的情況,怎么樣了?”
“算是塌了半邊天吧,豆豆是家里的獨子,他這一走,黃家算是絕后了。”林天馳做了個深呼吸,伸手搓了搓臉:“豆豆的家人,只知道他在市內的一家公司上班,并不知道他平時的生活狀態,所以對案發當天的經過了解不多,也不知道其中的內情。”
“他們不知道,咱們不能裝傻,在公司賬上提一百萬,給他家里人送去吧。”楊東看著輸液架上不斷冒泡的吊瓶:“如果沒有豆豆,那么今天不在的那個人,肯定是我,豆豆是為了救我走的,從今天開始,只要我不倒,他家里人的生活,我會一直照顧下去。”
“對了東子,還有弘陽商貿那邊。”林天馳停頓了一下:“該做的手續都已經做完了,現在只差一個法人簽字,咱們就可以安排船下海了,還有船上的員工,老尤已經聯系妥當了,隨時可以工作。”
“你現在寫一份授權書,我把公司一應事務授權給你,那邊的業務,你去忙吧。”楊東此刻心情壓抑,對公司的業務很難提起興趣。
“好!”
林天馳是個務實的人,雖然對黃豆豆的死也感覺到惋惜,但這種情緒并沒有影響到他的生活軌跡,轉身從包里拿出紙筆以后,就伏案開始起草授權書。
……
楊東這次被丁拓等人偷襲,傷勢十分嚴重,多處內臟都受到了傷害,根本無法進食,只能靠葡萄糖和營養液維持著身體機能,而且連床都下不來,排便都得依靠導尿管完成。
楊東這邊醒來之后,羅漢和劉悅、張傲便開始每天輪流在醫院陪護,雖然柴雨琪始終沒有離開過,但是一個女孩照顧楊東,還是多有不便。
自從楊東給林天馳簽了一份授權協議之后,林天馳就開始馬不停蹄的忙碌起來,開始終日游走于弘陽商貿和碼頭之間,而荀向金那邊為了怕楊東他們覺察出自己的異常,也開始全力配合林天馳,用了差不多十幾天左右,就把林天馳他們承包貨船的手續辦好了。
三合公司貨船正式啟動這天,剛好是五一勞動節,不過跟當初漁船下海時喜氣洋洋的氛圍比起來,貨船下海反而冷清了許多,因為楊東住院的緣故,所以貨船出海這天,林天馳也只是在碼頭匆匆露了一面,便趕往了醫院,而尤出海也指揮著船上的一眾員工,開始了三合公司第一趟海路運輸的活。
……
三合公司貨船出海的當晚,荀向金忙完了公司的一堆活,走到樓下驅車駛離,等他開車走到停車場門禁處的時候,看見外面道路上那臺閃爍著彩燈的鬼火摩托車,腦海中登時一聲轟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