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燉個狗jb,別他媽煩我!”吳浩然躺在病床上雙眼盯著天花板,十分煩躁的罵了一句,因為情緒激動,還抻動了身上的傷口,把自己疼的一咧嘴。
“你怎么了,怎么還莫名急眼了呢?”床邊的姑娘看著吳浩然氣急敗壞的樣子,一臉的不解:“現在蘭江村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千喜那伙人答應給你的六百萬購地款和四十萬賠償也打進卡里了,你還有什么不高興的呢?”
“滾你媽b的,你一個老娘們知道啥,之前我冒險在蘭江村征地,就是為了在里面摟一筆快錢,出來支上點別的生意,現在我讓人給砍到醫院里來了,就算對伙如數把錢給我了,可是在外人眼里看來,我也是被這伙小兔崽子給打服的,一個社會人,臉都讓人摔在地上了,以后我還混個狗jb呀!”吳浩然嗆著話茬罵了一句。
“就算你這次的事辦砸了,可是錢不是也拿到手了嗎,咱們拿著這筆錢去外地,不是也一樣能好好發展嗎。”破鞋不以為意的回應道。
“你知道個jb,我在p蘭店混了這么多年,哥們朋友和社會關系都在這邊,如果挪盤子去了外地,我連個屁都不是,懂嗎!”吳浩然躺在床上,呼哧帶喘的回應了一句,經過在病床上躺的一夜,吳浩然越想越憋屈,在東北江湖上的第一禁忌,或許并非是一句“你瞅啥”,而是駁了社會人的面子,而這些江湖人士的功過罪罰,除了利益之外,其實都是圍繞著面子展開的。
此刻的吳浩然,就覺得楊東傷害了自己的面子,不僅傷害了,而且還把他的臉扔在地上,瘋狂摩擦,他確實想報復楊東,但思來想去,又無從下手,不僅因為前一夜楊東等人的血腥毆打讓吳浩然感覺膽戰心驚,也因為對伙那些人手中黑洞洞的槍口,一個混的不上不下的混子,面對一伙下手沒輕沒重,手里還有響兒的愣頭青,上哪講理去?又能講出去理嗎?
“咣當!”
就在吳浩然因為自己的遭遇而憋了一肚子火的時候,病房的門再次被人推開,隨后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帶著兩個同伴,邁著四方步就走進了房間內,看見來人,吳浩然再次皺眉,進門的這個青年叫做莫北,在區里跟吳浩然屬于同級別的混子,因為此人太過張揚,所以吳浩然也比較煩他,不過卻始終沒跟莫北發生過什么沖突,因為莫北的大哥林忠虎,在p蘭店確實屬于能排上號的大混子。
“咋樣,恢復的還行吧?”莫北進門之后,呲著滿是煙漬的大黃牙,笑著對吳浩然打了個招呼。
“我恢復啥樣,跟你有關系嗎。”吳浩然翻了莫北一眼:“你過來干啥。”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我過來肯定是因為聽說你受傷了,來看看你唄。”空手進門的莫北咧嘴一笑,坐在旁邊的陪護床上,在床頭柜的果籃里拿出一個山竹,剝開之后把果殼隨意往地上一扔,繼續開口道:“哦,對了,另外還有個事,我大哥最近在蘭江村征地,你應該也聽說了吧,剛巧我去蘭江村的時候,聽人說你也往那一片伸手呢,還歪打正著的拿下了幾塊地,虎哥聽說之后,就讓我過來給你帶一句話,他說蘭江村那一片的地,你肯定是玩不轉,趁早吐出來,還能少硌掉幾顆牙,當然了,我們也不讓你白玩,每戶房子在你收購價的基礎上,給你拿五萬塊錢辛苦費,呵呵。”
“一戶五萬?你們挺會談生意啊!”吳浩然聽完莫北的報價,忽然發現自己已經不那么恨楊東了,因為楊東雖然辦事不上道,最起碼不黑財,至少比莫北這種明搶的手段好多了。
“怎么著,一戶給你五萬,你還嫌少啊?”莫北聽完吳浩然的回應,不屑一笑:“虎哥看上的東西,我沒讓你賠上,都算照顧你了,你信嗎?”
“信,那我有啥不信的。”此刻吳浩然手里的地已經賣出去了,他自然也沒必要為了這些事給自己找麻煩,于是話鋒一轉道:“不過也麻煩你幫我給虎哥帶個話,就說我謝謝他照顧我,但是手里的地,我已經賣出去了。”
“浩然,大家都是在一個街面上混的,我捧著你聊天,但是好像沒拿我當回事啊。”莫北聽見這話,當即立睖起了眼睛:“怎么著,想跑一下試試馬力啊?”
“莫北,我現在跟你好好聊天,不是因為我怕你,而是因為我給虎哥面子。”吳浩然聽見對方蔑視的語氣,也嗆了一句幫自己抬了一下身價,隨后繼續開口道:“我沒跟你開玩笑,我手里的地,真的讓人拿走了,要不是為了保住這塊地,我現在也不會躺在這里,你明白嗎!”
“真讓人收了?”莫北看見吳浩然的眼神之后,微微一怔:“收你地的人是佳翎開發的溫世豪,還是長錦地產的于旦康啊?”
“都不是,是千喜工程公司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