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悅把刀扔在桌邊上之后,孟倫掃視了一眼屋里滿地的血,還有二十來個虎視眈眈的小青年,十分機智的眨了眨眼睛:“我不跟你打,我平時都是動腦力的,拿刀不是我強項,要不咱倆文斗,來盤跳棋咋樣?誰輸了誰就是兒子!”
“去你媽的,我看你像跳棋!”劉悅看見孟倫磨磨唧唧的就是不拿刀,拎著刀直接竄了上去。
“媽呀!”
孟倫看見劉悅拎著刀奔自己沖上來了,嗷的就是一嗓子,連音調都吼變了,孟倫此舉不是裝出來的,他是真害怕了,孟倫自從小學肄業開始,先偷自行車、后偷摩托車,再大一些偷轎車,自打滿了十四周歲開始,就是少管所的常客,成年以后,又成了監獄里的常客,最后還是跟林忠虎在一起之后,吃喝不愁了,這才減少了進監獄的頻率,不過偷東西這種事情也是上癮的,這一點從孟倫已經不差錢了,但是沒事還去水果店偷倆核桃也能看出端倪,用老百姓的話來講,孟倫就是個賊坯子,如果官方一些,則稱為慣偷。
小偷這個群體,普遍都是一些好逸惡勞,而且又膽子不大的人,孟倫作為一個犯案價值最高才偷了一臺沒手續捷達車的慣偷,自然也不例外,這么多年來,孟倫雖然始終在監獄門里門外的游蕩,而且釋放之后又始終跟在林忠虎身邊,不過他始終以文化人自居,說白了就是沒有混社會的膽子,但是又挺享受混社會的氛圍,而林忠虎之所以留著孟倫,也沒指望他能做什么事,純粹就是因為在一個監室住了這么多年,感覺孟倫挺不容易,所以拉了他一把,平時公司里一些無關緊要的事也會交給他打理,如果真論處理社會上的事情,孟倫這個人的能力,用林忠虎的原話來講,那就是“這個裝逼犯狗jb不是,都不如個好老娘們”,所以這一刻,魄力連個好老娘們都趕不上的孟倫,看見劉悅手里那把還漬著血的卡簧刀,是真的嚇懵逼了。
“嗖!”
劉悅這個人在打架的時候,屬于那種越打越瘋的人,只要掄起刀來,就開始莫名進入了瘋狗模式,所以也沒管孟倫有沒有把刀撿起來,猛然一刀劈了過去,而孟倫一聲怪叫,連連開始閃躲。
“嘭!”
劉悅一刀劈空,憤然剁在了面前的寫字臺的桌面上,他這一刀下去,至少砍進去二公分,孟倫看著漆面炸裂的辦公桌,腦門當場就見汗了,因為這一刀如果砍在自己身上,別說皮開肉綻,估計骨頭都得砸折了。
“你個狗籃子,不說好了單練嗎,你躲你媽b啊!”劉悅看見自己一刀沒中,反手抽出了已經卷刃的劣質砍刀,一步竄上辦公桌,對著孟倫再次劈了下去。
“別打了!別打了!”孟倫看著奔自己頭上襲來的第二刀,臉都嚇白了,再次一縮脖。
“嘭!”
鋼刀劃在墻上,留下了一道深深地劃痕,墻上的白灰撒了孟倫一頭。
“別打了,我服了!服了!”孟倫感受到順著自己后脖領子灑落進去的石頭渣子,一聲嘶吼,將兩只手舉了起來:“服了,行不?”
“就這兩b下子,你還要跟我單挑呢?”劉悅看見孟倫連手都沒敢還,把手里的刀扔在了桌面上。
“倫哥,現在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你還想干點什么呢?”楊東坐在寫字臺桌面上,看著上躥下跳的孟倫,笑瞇瞇的問了一句。
“朋友,有句老話說的好,人在市場走,哪有不丟包,得饒人處且饒人,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對不?”孟倫見劉悅收手,呼哧帶喘靠在墻上,擦了擦腦門的汗水:“你看哈,咱們雙方的矛盾,是因為征地引起的,我今天找你們過來,就是為了拿下你們的地,但是你現在把我的人全給收拾了,你的地我也拿不走了,現在我不要你的地了,你也沒吃虧,你說,咱們之間是不是就沒有矛盾了?”
“嗯,對。”楊東微微點頭:“那你啥意思呢?”
“你看這樣行不行,反正今天晚上你也沒吃虧,我這邊的人雖然受了傷,我也不追究了,你看看他們那個血流的,看著都疼,你讓我先帶他們上醫院,行不?”孟倫機智的看著楊東:“還有啊弟弟,老哥作為一個**湖,也勸你一句,江湖是啥啊,江湖不是打打殺殺,它是人情世故,你說那些想吃唐僧肉的妖怪,哪個跟天庭沒關系啊?所以今天你們雖然能占上風抓住了我,但是保不齊下次我就給你們抓住了,對吧,什么叫人情世故,這不就是人情世故嘛,這次你把哥哥放走,萬一下次你讓忠虎抓住了,我不是也能替你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