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蠅不叮無縫蛋,是這意思不?”溫鐵男瞬間明了的問道。
“你快把嘴閉上吧!我看你像個蒼蠅!你要是沒文化,以后少跟我拽詞兒!”湯正棉張嘴罵了一句,隨后往上拽了拽衣領子,大步向鄒德昊家居住的小區走了進去。
……
另外一邊,酒店內。
“張廠長,我再敬你一杯!這杯酒不為別的,完全是因為我敬佩你當年的魄力!居然敢把家里所有的積蓄押上,甚至連房子都賣了,用這錢投資鑫發廠,你年輕的時候,確實挺有樣!”林天馳聽完張明玉講述他當年收購鑫發廠的經歷之后,倒滿一杯白酒就站了起來。
“我贊助一個。”楊東咧嘴一笑,也跟著端起了酒杯,他雖然腦子挺好使,但并不怎么善于跟陌生人打交道,尤其是面對張明玉這種思想頑固的老工人,他更是有些老虎吞天,無從下口的感覺,所以始終都是林天馳在打前鋒,他在一邊溜縫。
“我那時候也是年輕,腦子一熱就把這件事干了,雖然這事跟我有一定魄力息息相關,不過我能成功,也要歸功于當年國內的經商氛圍不錯,那時候國內的工廠什么的,比較少,而且大多都是國營的,不僅官僚主義嚴重,而且領導的審美也跟不上,生產的都是一些過時的產品,而我那時候年輕啊,接手鑫發廠之后,就讓人買了幾本國外的雜志,按照國外衣服的樣式,仿制了一批羊毛衫,結果就這么一批貨,就把鑫發廠盤活了,而且火遍了大江南北!我記著,那時候我用了半個月不到,就給自己賣了一臺桑塔納!你們是不知道,九十年代的一臺桑塔納,當時最少能換市里兩套房!”一頓酒喝下來,張玉明被林天馳給捧的,也是心里十分痛快,更是對林天馳的性格比較喜歡,所以酒是真的沒少喝,此刻也正在手舞足蹈的講述著自己年輕時候那段光輝歲月。
“要不怎么說,還得是跟您這種老前輩喝酒長見識呢!就你這故事,聽著就讓人熱血沸騰的,一點不撒謊,此刻就是有人找倆姑娘,洗干凈之后扔在床上等著我,我都不帶去的!天地良心,跟您喝酒,那可是真長見識啊!”林天馳故作粗鄙,專門挑著張明玉喜歡聽的話吹捧了兩句,隨后酒杯高舉:“張廠長,我對你的敬佩之意,都在這酒里了,我先干為凈!”
“呵呵,你這個小伙子,確實挺不錯,以后沒事的時候,常去廠子里坐坐,我這個人啊,性子直,但是就愿意跟你這種年輕人交朋友!”張明玉爽朗一笑,隨后臉色紅潤的端起了酒杯。
“鈴鈴鈴!”
林天馳這邊剛把一杯酒灌下去。張明玉的手機隨即便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鈴聲,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之后,笑著接通了電話:“喂,老鄒啊……”
“張廠長,老鄒出事了!”電話那端,趙艷紅帶著哭腔的聲音,直接順著聽筒里傳了出來。
“老鄒媳婦,你別著急,有話慢慢說!你告訴我,老鄒他怎么了?”張明玉聽見趙艷紅急促的語氣,一愣過后,便壓低聲音問了一句,性格耿直的鄒德昊在鑫發廠中,算是實打實的老員工,對于張明玉更是無比擁護,屬于他的死忠派。
“今天晚上,我們家來了一伙人,他們說自己是什么聚鼎公司的,想要花錢收買我們家老鄒,讓他同意把鑫發廠賣了,但是老鄒的脾氣你也知道,他怎么可能同意呢,于是兩伙就起了沖突,但是那伙人、那伙人他們……他們拿刀把老鄒給捅了!”趙艷紅聲音哽咽的把事情經過講完之后,已經泣不成聲。
“你說什么?居然還有這種事?!”張明玉聽聞鄒德昊出事了,一身酒氣登時清醒了大半,怒視了面前的楊東和林天馳一眼,強壓著情緒問道:“老鄒人呢?他現在怎么樣了?”
“他現在正在手術室里面做手術呢,情況怎么樣,還不知道。”趙艷紅強忍哭聲,聲音哽咽的開口道:“張廠長,我們家的存款,平時都讓我偷著貼補給我兒子了,醫院這邊的手術費,實在是湊不齊……所以我就想,老鄒他不管怎么說,也是為廠子出的事,所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