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兒子不孝,這么多年才回來看您,今天我陪您喝兩杯!”張文澤咧嘴一笑,殷勤的站起身來,幫張明玉倒了一杯白酒。
隨即,一家四口,祖孫三代就開始熱熱鬧鬧的吃起了這頓團圓飯。
張炎畢竟是個孩子,被張明玉哄了一會,也就逐漸適應了房間中的氛圍,雖然對張明玉仍舊感覺到有些陌生,不會被張文澤連哄帶嚇唬的,總算是讓抱了。
酒過三巡之后,臉色紅潤的張明玉抱著張炎坐在腿上,和顏悅色的看向了張文澤:“最近這幾年,在國外的生活,還適應嗎?”
“沒什么不適應的,除了放心不下您,一切都好,現在看見您的身體也比較硬朗,我心里這塊大石頭就算落地了。”張文澤滿口吉祥話的回應道。
“公司呢?發展的怎么樣啊?”張明玉繼續問道。
“嘖!”
張文澤聽見這話,嘬了下牙花子,情緒霎時低落了下去。
“怎么,有困難?”張明玉看見兒子這副表情,也跟著認真了起來。
“爸,不瞞你說,我公司的發展,確實遇見了一些坎坷,我雖然移民澳洲,但畢竟是華人,在當地做生意,就是在跟本地人爭奪資源,所以當地的商界,對我多少還是有點排斥的,看見我生意做好了,他們就開始找茬整我了,而當地的官方,也都比較偏向自己人,唉……”張文澤雖然編了一番謊言,但臉上的表情卻十分自然,眼中的愁緒更讓張明玉感到無比心疼。
“當年你去國外留學的時候,我就跟你說,讓你畢業之后回國來發展,你說,咱們國家這幾年發展的多好啊,各方面的條件,那不是比國外強多了嗎!咱們先不說你,就說孩子!炎炎如果從小就接受國外的教育,那么將來除了長了一張中國人的臉,其余方面,不就徹底變成一個假洋鬼子了嗎!”張明玉嘆著氣回應道。
“爸,我們現在連國籍都改了,就算想回來做點生意,那也屬于外商了,這中間摻雜到稅務那些問題,只會更麻煩,何況澳洲的公司是我這么多年打拼出來的心血,我怎么可能說扔下就扔下呢。”張文澤跟張明玉碰了下杯,一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拿起瓶子就要繼續倒酒。
“行了,你少喝點吧。”張明玉伸出手,攔了張文澤一下:“公司遭遇什么困境了?”
“您別問了,商業這種事,我跟您說了,您也不懂。”張文澤滿面愁容,欲擒故縱的說了一句。
“你這話說的!我要是不懂商業,怎么能夠把鑫發廠經營到今天啊?就算我真不懂,還不能幫你寬寬心啊!”張明玉咂了一口白酒:“咋回事,跟我說說!”
“最近一段時間,我的公司卷進了一起商業案件里,被對手套牢了,如果不能調集大量資金解圍,可能就要倒閉了。”張文澤點燃一支煙,煩躁的靠在了座椅上。
“人在做生意的時候,最怕的就是遇見事著急上火,因為你的心一慌,事業就容易干黃了!”張明玉安慰一句,繼續開口道:“至于錢的事,你別著急,這些年里,我也攢了一些積蓄,差不多有一百來萬,你先拿去應急!”
“爸,這些錢,恐怕不夠。”張文澤微微搖頭:“如果想讓我的公司起死回生,至少需要二百萬!”
“……也行!二百萬的話,我咬咬牙,也能湊出來!”張明玉點頭應和。
“我說的錢,不是人民幣!是aud!”張文澤低著頭補充道。
“啥地?”張明玉聞言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