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是這么回事啊。”馬軍了然的點了下頭。
“老馬，孝信啤酒，原來你賣過嗎？”羅漢見馬軍點頭，就繼續問了一句。
“賣過，在假酒涌入市場之前，孝信啤酒在我們這邊，口碑正經不錯呢，不過蘇家屯這邊的孝信啤酒代理商，被麥森給收拾了，后來酒廠那邊直接過來送酒，車也被砸了，司機還被捅了兩刀，再之后，就沒人送了。”馬軍頓了一下，神色認真的看著羅漢：“俊卿，沈y這邊的環境，你可能不太了解，這邊啥也不多，就是社會上五花八門的大哥多，而且這邊的假酒販子，也確實挺猖狂，所以我勸你一句，最好還是離這些人遠點，孝信酒廠是個火坑，你要是稍微不留神，可是容易出事的。”
“呵呵。”羅漢咧嘴一笑，沒搭茬。
“馬哥，我剛剛聽你跟麥森的對話，好像到現在為止，你還沒用過他們的酒吧？”楊東點燃一支煙，把話接了過來。
“對，沒用。”馬軍點了點頭：“其實他們這些假酒販子能把市場擴張的這么快，除了他們打壓孝信啤酒之外，也因為這些假酒的進價確實便宜，商家也有油水可以撈，不過我這個人是當兵的出身，這種坑人的錢，我寧可不賺！”
“老馬，蘇家屯這邊，像你一樣不肯賣假酒的人，多嗎？”羅漢坐直了身體。
“不多。”馬軍搖了搖頭：“人做生意，就是為了賺錢的，既然假酒的利潤高，也喝不死人，誰會放著錢不賺啊，你看看這幾年爆發出來的那些地溝油、合成肉、假藥、黑心棉的新聞，還少嗎？”
“嗯。”羅漢聽完馬軍的話，點了點頭，隨即沉默了下去，雖然他們這些行伍出身的人，心中都帶著比較強烈的正義感，不過面對拜金社會下的陰暗面，他們除了做出微乎其微的抵抗，也確實起不到其他作用。
“沒辦法，我們這些開娛樂場所的，不怕正經的社會大哥，就怕這些地賴子，畢竟店就在那戳著，他要是整天搗亂，扯一些幺蛾子，我真是操不起這個心。”馬軍遞給羅漢一支煙，意有所指，又似隨意聊天的回應道。
楊東聽見兩人的對話，也隨即沉默了下去，沒有跟馬軍提起賣酒的事，從剛才麥森的行為來看，馬軍因為不賣假酒，已經得罪了人，如果這時候再幫他們去賣孝信啤酒的話，簡直就是在火上添油，而他們一把活干砸了，還有退路，但馬軍的店在那擺著，終究是跑不掉的。
而馬軍見場面沉默，也就岔開了話題，跟羅漢聊起了家常，同樣沒有去提起要買酒的事，正如林天馳所說，時間是可以沖淡很多感情的，雖然他跟羅漢之間，還是有戰友情的，但是聽說羅漢在賣啤酒以后，熱情度就已經降了不少。
雙方的一次見面，在這里就已經算是陷入了僵局，業務的事基本沒得聊了，只變成了一場戰友敘舊的酒局，但馬軍既然招待了眾人，所以楊東雖然對于啤酒銷路的事而產生了些許遺憾，不過也沒說別的，更沒有表露出情緒。
過了大約十五分鐘后，馬軍的幾個朋友也到了，一共來了四個人，分別是三個中年和一個青年，這些人都是馬軍關系不錯的朋友，在蘇家屯這邊，也都是飯店老板和歌廳老板啥的，其中那個年紀最大的人，叫做穆宏中，而那個十**歲的青年，則是他的兒子穆永，是被穆宏中叫來開車的，雖然穆永全程都沒咋吱聲，但楊東也能看出來，這個孩子身上的小混子氣息很重，估計平時也是個調皮搗蛋的主。
等馬軍的朋友到場后，眾人就開始吃飯、喝酒，而楊東只是象征性的喝了幾杯，馬軍同樣也沒推讓，畢竟今天的主題是羅漢，所以馬軍那邊的人，也都在圍著羅漢喝酒。
酒過三巡之后，馬軍微微有點上頭，開始摟著羅漢的肩膀，不斷地絮叨著他們當年在部隊的那些事，而楊東也百無聊賴的鼓搗著手機，等著酒局散去。
“咚咚咚！”
隨著一陣敲門聲響起，一個服務員端著餐盤推開了包房的門：“先生，你們的海參撈飯好了。”
“等會！”就在服務員準備邁步的同時，走廊內再度傳來了一陣吼聲，緊接著之前已經來過一次的麥森，再次出現在了包房門口，與之前不同的是，此刻的麥森明顯喝了不少酒，一張臉通紅通紅的，上面全是黑色的小麻子坑，離遠了一看，好像一個切開的火龍果一般。
“麥森，你怎么又回來了？你今天究竟想干啥？！”馬軍看見麥森重新出現，拍著桌子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