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彪原名張守正,之所以被人起了“二彪”這么一個外號,絕對不是空穴來風的。
他和他的親哥哥張守彪,在十幾歲的時候,倆人在家里鼓搗著煮方便面,結果全睡著了,后來溢出來的面湯撲滅了火,這哥倆的父母全都煤氣中毒死了,他們哥倆雖然僥幸撿回了一條命,但也因為煤氣中毒傷到了腦干神經,雖然后來被消防員救了,但或多或少都留下了點后遺癥,所以這哥倆在智力上,都略有欠缺,人手握著一張精神殘疾證明書。
而二彪的親哥哥大彪,也是一個混子,或許也正是因為這種智力上的缺陷,所以大彪考慮的事很少,但是也正因如此,大彪這個人性格挺虎,打架特別狠,而且下手沒輕沒重,在社會上,還真就立起了一號。
而大彪最出名的一件事,當屬五年前,他被人雇傭去要賬,結果在要賬的過程中,失手打出了一個重傷害,而錢也沒要回來。
案發之后,事主曾安排他出去躲了兩個多月,四處打點之下,總算把這件事平了下去,而大彪在回家以后,也去找那個事主要錢,但是對方因為安排他跑路,以及幫他平事,已經花了不少錢,再加上大彪的事沒辦成,所以這個錢就沒給,于是乎,大彪辦了一件更加牛逼的事情:他報案了!
沒錯!一個混子,在幫人打出一起重傷害,居然選擇了法律手段維權,想要捍衛自己的利益,把辦事的錢要出來。
因為這件事,那個雇傭大彪的要賬的雇主被判了三年,而大彪因為有自首表現,再加上他有精神疾病,所以雖然沒進監獄,但是在沒有監護人的情況下,最終把自己折騰到了精神病院強制醫療,一直關了五年才給放出來。
當初那個雇主為了幫大彪把這起案子平了,前前后后花了小十萬塊錢,最后卻因為沒給他一千塊錢的人頭費,被他給咬進去了,過后卻連找都沒敢找大彪,畢竟精神病殺人不犯法。
大彪辦的這件事,一度在沈y的社會圈子淪為笑談,而這種羅生門事件,在大彪職業生涯當中,簡直可以說是不計其數。
正因為大彪的這種性格,所以沈y的絕大多數社會人士,都會選擇跟他敬而遠之,就連大彪平時給一些社會大哥打電話借錢,只要數目不大,對方也都會很痛快的借給他,而且從來不要。
畢竟面對這么一個手里掐著精神殘疾四級證書,急了眼甚至可以自己咬自己的瘋狗,誰見了都哆嗦,這個社會上的混子出來混,都是為了求財,但大彪出來混,純粹是為了玩命,不僅玩別人的命,也玩自己的命。
而二彪雖然沒有大彪那么虎,但也絕對是那種一根筋的性格,按理說,他跟張傲打完架之后,肯定是沒心思喝酒了,而黃碩假模假樣的幫他踹了張傲一腳之后,剛剛抽完冰,而且腦子本來就不太好使的二彪忽然覺得黃碩挺講究,既然對方幫了自己,那么他跟黃碩一塊喝頓酒,也是應該的,所以黃碩出門之后,他就瞪著空洞的小眼睛,盤著佛珠在包房里等待了起來,而抽大冰的人就是這樣,一旦因為某些事產生情緒上的波動之后,只有兩種狀態,要么就是越來越胡思亂想,要么就是腦子變得越發呆滯,而二彪就屬于后者,他這時候完全是空白狀態。
過了十多分鐘左右,二彪見黃碩那邊始終沒動靜,感覺自己像是等了一個世紀,于是也走出包房,奔著吧臺走了過去。
“先生您好,請問您有什么需要嗎?”吧臺里的服務員看見二彪一身僧服的雷人打扮,微微一怔。
“我問一下,剛才我那個朋友出來之后,去哪啦?”二彪張嘴問道。
“您的朋友,他已經走了。”服務員如實回應。
“走了?走了咋沒跟我說呢?”二彪聽見這話,皺眉嘀咕了一句,邁步就要離開。
“先生!您稍等一下,您還沒有結賬呢!”服務員伸手攔了一下。
“多少錢啊?”二彪之前跟王璐在空包房聊天的時候,只要了一壺苦蕎茶,所以掏出錢包,就抽出了一百塊錢出來。
“您的消費總共是三千零三十八元,您給三千就可以。”收銀員看著賬單輕聲回應道。
“多少?”二彪聽見這話,眼睛猛然睜大:“你們這個飯店,比我們廟里都能搶錢!一壺茶水,你就敢管我要三千啊?”
“是這樣的先生,除了您消費的一壺茶水售價三十八元之外,您朋友的包房一共消費了三千元,剛剛離開的那個先生說,這個賬也是由您來結!”
“我朋友,就是那個黃頭發的嗎?”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