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等劉浩死了,你再聯系我吧。”
“嘟…嘟……”
盧丹語罷,直接掛斷了電話。
“怎么說?”肖發伶等楊東掛斷電話,側目問道。
“小騰,靠邊停車。”楊東向開車的騰翔沿街邊把車停滯,隨后對著肖發伶繼續道:“她讓咱們立刻把東西銷毀,還有劉浩,也不能留。”
“她要殺人?”騰翔聽見這話,臉色倏然一僵,難以置信的看了楊東一眼,在他之前跟盧丹的接觸當中,盧丹給他的感覺,始終是那種溫婉、善良的知性女人形象,而盧丹現在要求他們除掉劉浩,這種事對于騰翔來說,絕對是一種顛覆認知的行為。
“咱們這個圈子,接觸的都是每個人心里最深處的陰暗面,在咱們這個角度看過去的人,很多都是不經偽裝的,對他們而言,咱們就是他們人生中的垃圾站,可以幫他們處理最惡心,最骯臟的事,而你平時會對垃圾桶保持形象嗎?”楊東拎著手里的檔案袋推開車門,面無表情的開口。
“人我不會殺,如果非要我做,得加錢。”肖發伶同樣面無表情,對于他這種已經走上亡命徒道路的人來說,開一槍似乎并不是什么艱難的選擇,唯一值得商榷的,就只有價碼而已。
“這錢我給你。”楊東按下打火機,從一角將檔案袋點燃,把話接了過來。
“呼啦啦!”
檔案袋被點燃后,火苗越來越大,映紅了楊東的臉龐。
每個人隨著自身的成長,都會發生潛移默化的改變,至于究竟是人改變了環境,還是環境改變了人,這種哲學方面的問題,很難做出回答,但不置可否的是,一個人只要經過一些事,肯定就會做出改變,這種改變,不僅僅是外在的,甚至會影響到心智和性格。
如果放在一年之前,楊東面對盧丹這種要求,肯定會不假思索的選擇回絕,但如今的楊東為了成功拿下光伏項目,讓自己在紅歌集團成功立足,居然已經對于一個陌生人的死活,提不起絲毫憐憫,甚至感覺到木然。
最可怕的是,就連楊東自己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時候變得如此瘋狂而又這般冷血的,至于自己究竟是無暇思考,還是在刻意回避,這個問題,恐怕只有他自己才最清楚。
隨著灼熱的火焰將檔案袋里面的一切文件燃燒殆盡,最終滿地灰燼被寒風席卷,消弭于無形,楊東三人也隨即登車,消失在了清冷的街道上。
……
史一剛遭遇車禍之后,便被緊急送醫,送到了最近的醫院進行救治,因為之前在車禍發生的時候,渣土車是在副駕駛一側撞擊過來的,而且大慶還用身體為史一剛抵擋住了幾處致命沖擊和飛濺碎片,加上路虎車的安全性能也比較出色,所以史一剛的情況并不算嚴重,除了腿部被鐵皮劃開兩道傷口,以及胳膊被大慶的肋骨刺傷之外,就只有頭部被氣囊悶了一下。
經過四十分鐘左右的急救,史一剛已經在昏迷當中悠悠轉醒,在他睜眼的時候,自己正躺在病床上,在旁邊還有兩名交警。
“醒了?”一名交警看見史一剛睜眼,如釋重負的吐出了一口氣:“我們剛剛已經跟醫生聊過了,你的傷勢并不嚴重,算是福大命大,只要經過一段時間的休息,就可以恢復,你現在怎么樣,有沒有什么不適的地方?”
“咳咳……我弟弟,怎么樣了?”史一剛劇烈咳嗽著反問道。
“他沒有你這么好運,節哀吧!我知道你現在心情很難受,但是我們需要你聯系一下自己的家人,以及遇難者的家屬,過來處理這起案件……”交警開口解釋著。
“先讓我靜靜,行嗎?”史一剛躺在床上,將交警打斷。
“你別太激動,這是我的電話,等你恢復過來,給我打電話。”交警理解的點點頭,在一張紙上留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隨即轉身向門外走去。
“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