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今的沈y,這些錢連一套像樣的學區房都買不到,只能選擇近郊或者偏遠地區。
可就是這不被許多人瞧在眼里的八十萬,已經給馬瑞康造成了極大的視覺沖擊和心理震撼。
馬瑞康盯著桌上的現金,沉默了一分鐘左右,隨即開始無比嫻熟的從錢袋子里數出了三十萬,裝進了辦公桌的抽屜里,他曾經在紅歌集團的財務部實習了一年,深知對于紅歌集團來說,這三十萬連個屁都算不上,只要二期工程的尾款結算之前,自己能把這個窟窿補上,那么絕對不會有人察覺到這一點,至于老宋和財務那邊,以馬瑞康的專業知識,想做一份假合同把這三十萬瞞下來,實在太過于簡單了。
馬瑞康能夠輕松拿到這三十萬,并非是紅歌集團監管不力,而是他的職位實在太高,而且在紅歌集團的歷史上,也壓根沒發生過這種事情,因為二期工地這邊,不管是最早的負責人慕維明,還是后來臨時負責了一段時間的張水臣,他們這些人都是集團老臣,除去忠誠度而言,他們也有更為廣闊的前途,作為公司的中高層,他們來錢的渠道有很多,絕對不會犯下貪污工程款這種拙劣且低級的錯誤,而馬瑞康,只是老萬派來工地制衡的一顆棋子,但是卻享受了跟慕維明和張水臣等人一樣的權力,所以不明真相的工地財務,在這方面,對于馬瑞康并沒有太深的防備心理。
馬瑞康在工程款里抽出了三十萬以后,先是通知了土石方的供應商老宋過來拿錢,隨后又撥通了弟弟馬瑞霖的電話號碼。
“哥?”在醫院陪護了一夜的馬瑞霖,嗓音沙啞的接通了電話。
“爸的情況,怎么樣了?”馬瑞康端著水杯問道。
“不太好,昨天晚上,醫生給下了兩次病危通知書,我感覺,他應該是挺不過去這個坎了……今天早晨,我去給醫生磕頭,求他給爸做手術,但是被保安趕出去了!”馬瑞霖說起這件事,聲音微微有些哽咽:“哥,你說咱們窮人的命,就不是命嗎?”
“行了,別哭了!這個社會就這樣,你抱怨是沒有用的!咱們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努力成為有錢人!對吧!”馬瑞康以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口吻,輕聲安撫了弟弟一句。
“咱們可以努力!可以奮斗!因為咱們還年輕,但是爸他等不起啊!”馬瑞霖不斷抽噎:“我已經想好了,只要能把爸救活,我去賣個腎,也認了!”
“別說傻話了!爸的醫藥費,我已經籌到了,你聯系一下醫生,讓他準備手術吧!”馬瑞霖舔著嘴唇,聲音平穩的回應道。
“籌到了?”馬瑞霖聞言一愣:“哥,那可是三十萬啊,你哪來的這么多錢?”
“這些事你不用管,留在家里把爸照顧好就行,至于其他的事,有我呢!”馬瑞康寬慰了弟弟一句。
“好!好好好!那我這就去找醫生!”馬瑞霖絕望的語氣當中,終于多出了一抹欣喜。
“除了手術費之外,我再多給你打兩萬,你給爸請一個護工,這樣的話,不僅能替你和媽分擔一下,而且護工也更專業!”馬瑞康補充道。
“護工就算了吧,一天好幾百塊錢,我就可以……”
“這事聽我的吧,別在乎錢!”馬瑞康態度強勢的把事情拍板。
“好,那我這就去跟醫生聯系,等聯系好了之后,我給你回電話!”
“去吧!”
“嘟…嘟……”
馬瑞康掛斷電話之后,靠在座椅上,目不轉睛的看著桌上的錢袋子,這一刻,他的心里無比暢快,也是第一次體會到,不愁錢的日子,過得有多么舒服。
【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