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六點半,楊東因為跟周航有約,所以便推了手頭的事務,趕到了周航給出地址的酒店,他到場的時候,房間里除了周航之外,還有三個人,年紀大約都在三十出頭。
“小東,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市局法制支隊負責案件審批的云丹貢布警官,藏族同胞。”周航指著一個身高一米八,濃眉大眼的男子介紹了一下,隨后指著另外兩人介紹道:“這兩位是我公司的人,伍笑、呂波,我的副手!”
“哎,您好!”楊東這還是第一次跟云丹貢布這種藏族同胞打交道,所以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本想叫云警官,但是又不知道是否合適。
“叫我云丹和貢布都可以!”云丹貢布似乎察覺出了楊東的想法,跟他握了下手。
“好!”楊東點點頭,隨后又跟伍笑和呂波互相認識了一下,又介紹了一下林天馳給幾人認識。
“今天這個場合沒外人,大家都別拘束!”周航等雙方都做完介紹后,招呼著眾人落座,隨后看向了云丹貢布,快人快語道:“云丹,咱們倆已經是老朋友了,而小東跟我也是私交甚篤,我今天約你出來,就是想聊一下馬瑞霖的案子!”
“既然是你引薦的朋友,這件案子可以淺嘗輒止的聊一聊。”云丹貢布也沒端著架子,見周航把話題敞開了,也就看向了楊東:“馬瑞霖是你的朋友?”
“對,關系相當不錯的朋友!他這個人性格比較內向,在本地沒什么太親近的人,而且父母老邁,對于他的案子也幫不上什么忙,所以馬瑞霖的案子都是我在跑,云丹警官,只要馬瑞霖的案子能辦,不管花多少錢,我都能接受!”楊東點點頭,毫不猶豫的回應道。
“你該知道,這種案子并非全是花錢能夠解決的,咱們就先說這件案子本身,馬瑞霖作為一起大規模械斗的主使人,帶領三十多人去一家私營工廠鬧事,首先就涉及到了破壞生產經營、聚眾斗毆罪、故意傷害罪,他參加的這起案件,導致雙方數人重傷,現在分局那邊,還準備給他加上一條組織、領導、參加h社會性質組織罪。”云丹貢布實事求是的回應道。
“云丹警官,關于馬瑞霖的案子,我也跟律師探討過,在此之前,他并沒有什么案底,更沒有涉黑涉惡的基礎條件,所以這個罪名,是不是有些牽強了?”楊東抿著嘴唇問道。
“可你想過沒有,即便馬瑞霖沒有被扣上涉黑的帽子,但是其余的罪名綜合起來,量刑也不會低!”云丹貢布并沒有在這一個罪名上跟楊東過度糾纏,而是順著他的話繼續往下聊。
“那對于馬瑞霖的案子,你有什么好的建議嗎?”楊東試探著問了一句。
“馬瑞霖目前涉及到的幾條罪名,量刑最輕的就是聚眾斗毆,但是根據《刑法》第二百九十二條對聚眾斗毆罪的司法解釋,械聚眾斗毆,致人重傷,是要根據二百三十四條故意傷害罪來定罪處罰的,所以你應該奔著這個方向使勁。”云丹貢布解釋了一下。
“沒辦法讓他全身而退嗎?”楊東瞇了瞇眼睛。
“楊東,今天你我之間有周航作為媒介,所以我不拿你當外人,給你說句實在話,這件案子放在別人身上,可以解決,但是你不行,畢竟你跟高勇之間的恩怨,我也聽說過一點,所以信我一句話,真想幫馬瑞霖,就想辦法讓他扛一起故意傷害,然后抓緊疏通檢察院的關系,盡量爭取一個低一些的量刑吧!這是目前你唯一能夠運作的結果!”云丹貢布很現實的開口。
“我記著你跟省高檢的龔家明好像關系不錯,至于法院那邊,我可以幫你打招呼,馬瑞霖的事,我之前跟云丹已經聊過了,馬瑞霖想要判緩,肯定是沒戲的,不過咱們如果能運作完美,把量刑壓在三年半左右,其實也不錯,等審判結果下來,再想辦法疏通一下監獄,蹲兩年多一點,人就能出來了!”周航在旁邊安慰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