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翠山跟今天約他出來吃飯的魏處長,兩人算是故交,但是他在見到萬紅仰的那一刻,就已經知道了今天的主題,雖然言語上一直挺客氣,但并沒有過量飲酒,始終都是點到為止。
像是萬紅仰他們這種人出來私下聚會,幾乎很少有單純為了吃飯的時候,所以午飯散罷,并沒有喝太多酒的幾人,便聚在了一個比較私密的棋牌室里,在座的除了萬紅仰與何翠山,還有魏處長跟他單位的一個同事。
“北風!”魏處長隨手打出一張牌,側目看向了位于下家的何翠山:“老何,咱們倆也是很多年的交情了,而你也是個明白人,所以今天叫你出來,我不跟你繞彎子!”
“你們是想跟我談橡膠廠的事吧。”何翠山雖然一直避諱這件事,但當著魏處的面,肯定得給他一個面子,也就主動提了出來。
“是啊,這次十里河開發的項目,不僅僅是個商業項目,所以里面牽涉的關系很多,否則的話,我也不會跟你刷臉!這個項目,是老萬手下的子公司操作的,現在不僅我,就連他也出面跟你談了,這誠意應該夠了吧!”魏處長莞爾一笑,再度扔出一張廢牌。
“說實話,我掐著橡膠廠不松手,其實并不是因為這個廠子對我而言,有多么難以放棄,只是最近幾年,我集團的業務已經穩定下來了,對于我這個年齡來說,精力和體力都跟不上了,更沒有了什么對外擴張的野心,所以手里的業務,真是割一塊少一塊啊!五條!”何翠山雖然嘴上說著給魏處長面子,但實際上而言,他身后的關系,跟魏處長并不是一脈,所以他可以跟魏處長作為朋友談笑風生,但絕對不可能因為魏處長的一句話,選擇割讓自己的利益。
“碰!”萬紅仰聽完何翠山的一句話,直接將他打出的五條接過來,同時打了一個七條出去。
“胡了!”何翠山看見萬紅仰打出的一張七條,不禁失笑:“萬總,你這是在拆牌喂我啊?”
“牌局嘛,無非是娛樂而已,我覺得你打出的牌對我有用,那么拆一些好牌給你,也無妨!”萬紅仰同樣莞爾,一邊往麻將機里面推牌,一邊笑道:“何總,你我都是生意人,但走的路不同,你現在有億萬身家,已經可以安心養老了,但我不行啊,我的紅歌集團,不是家族企業,要喂飽的肚子也多,所以還有很多張嘴指著我吃飯呢,而這次十里坡的征地項目,對于紅歌集團而言,確實影響到了戰略上的布局,我今天通過魏處長跟你見面,也帶著滿滿誠意!你看這樣行不行,只要你能把十里河的橡膠廠讓給北方建筑公司,我可以把紅歌集團在f建控股的一家橡膠工廠讓給你,你也知道,那邊是國內的橡膠樹種植基地之一,所以在原料供應和運輸上,都比北方更有優勢,而且據我所知,你名下集團的產業,也主要集中在南方,沒錯吧?”
“看來,萬總還真是對我比較感興趣。”何翠山莞爾一笑,并未多言。
“老何,你也知道,我因為身份敏感,所以很少參與商界的事,而我既然愿意為你跟老萬之間搭線,首先是為了給你們雙方引薦我的朋友,其次才是談生意,所以自然也不想背負一個罵名,在老萬見你之前,我已經了解過他說的那家橡膠廠了,不管是規模還是設備,都要強于你的眾成,所以這場交易,你不吃虧!”魏處長適可而止的插了一句。
“我還真是沒想到,我那個小小的橡膠廠,居然被這么多人當成了寶貝疙瘩!”何翠山見萬紅仰已經決定采取割肉換地的方式,而且魏處長也挑明了自己作保的態度,沉吟片刻后,微微點頭,看向了萬紅仰:“萬總,你也知道,眾成橡膠廠,并非是一個小企業,所以它的去留,肯定是不能用一句話敲定的,你要是有意向的話,那就挑個時間,咱們讓雙方的人具體磋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