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前浪多么洶涌澎湃,都最終會被后浪拍在沙灘上,逐漸被掩蓋,消亡。
趙磊的命隕,意味著紅歌集團在十里河項目上,再無后繼之力,楊東在沈y擺在明面上的仇敵,被徹底蕩平。
搖曳風止,綠意盎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亮了辦事處后側不知名的山脈,也照亮了在這場洗禮當中廝殺決勝的楊東。
一夜未眠,楊東身上并無疲倦之意,反而看起來很精神,肩披金燦燦的陽光,大跨步的向山下走去。
我自黑暗中走來。
再踏光明,必將披荊斬棘,一往無前!
……
當天中午,城外郊區,一臺不起眼的面包車扎進了一條山路上,緩緩停在了一片樹林子里。
“吱嘎!”
面包車剎停,暴土揚塵遮蔽視線,待塵土散去,另外兩臺隱藏在密林當中的私家車也出現在了眾人視線里。
“嘩啦!”
車門敞開后,楊東和羅漢率先下車,隨后肖發伶和吳志遠也跟了出來,對面的私家車推開車門,李靜波隨即邁步出現。
“舟車勞頓,辛苦了!”楊東看著李靜波,莞爾一笑。
“沒事,應該的!”李靜波呲牙一樂,沒多說。
“發哥,遠哥,送君千里終須一別,今天,我就只能送你們到這了!”楊東看著肖發伶和吳志遠,眼中閃過一絲不舍。
“沒事,你太客氣了!”肖發伶看著楊東,嘴角泛起一抹笑容:“當初我和遠子惹了事跑出來之后,其實就已經自暴自棄了,雖然嘴上沒說過什么,但是自從殺了第一個人以后,我其實早都做好了隨時魂歸他鄉,或者認罪伏誅的準備,能混到這一步,而且可以全身而退,全靠你護著我們,我挺知足!”
“不,該是你們護著我,最近這段時間,如果不是你跟遠哥始終扛著家里風險最大的活,我走不到今天!”楊東跟肖發伶與吳志遠之間,已經朝夕相處了這么久,此刻這一要分開,心中還感覺莫名的不是滋味。
“哎呀,差不多就行了昂!我和發仔是跑路,也不是赴刑場,你倆整這么煽情干啥!”吳志遠明顯也有些感觸,只是以更爺們的方式回了一句。
“呸呸呸!你在這說啥呢,快啐一口!童言無忌!”旁邊的黃碩連忙插了一句,肖發伶和吳志遠這次一走,完全是為了三合公司扛事的,因為現在張曉龍與湯正棉回國的消息,始終秘不外宣,那么外人自然就會把所有的目光全都聚在他們二人身上,而他們這一走,也就相當于主動擔下了所有罪責。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咱們也不是不見面了,都是老爺們,干啥整的這么依依不舍的!”吳志遠似乎也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笑著解釋了一下。
“是啊,遠哥說得對,咱們之間糾纏太深,已經沒必要分彼此了,現在可可西里已經被化為禁區了,不管是個人或團體,都被禁止進入,你們作為基金會的內部人員進去,會很安全,只是環境會艱苦一些!”楊東點頭。
“與人斗都不怕,還怕與天斗嗎?”肖發伶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以后我和遠子不在,你好好的,遇見什么事心別慌,永遠記得,在那片四萬多平方公里的無人區上,有兩條槍,永遠為你而鳴!”
“東哥,我們得走了,現在上路,才能保證在凌晨回到可可西里,不留痕跡的把他們送進去!”這時候,李靜波身邊的獨眼開口提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