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崇橋的兩名助理走后,荀夢也端著茶盤將茶水送進了房間內。
“你出去吧!在裘律師離開前,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薛仲元開口吩咐了一句。
“好的!您有事再叫我!”荀夢點頭應聲,轉身離去。
“裘律師,喝茶!”等房間里只剩兩人的時候,薛仲元打開了話匣子:“這次舟車勞頓的把你叫過來,辛苦了!”
“薛總您太客氣了,這是我的職業!”裘崇橋莞爾一笑,把話接了過來:“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之前我們通話的時候,您始終表現的很隱晦,非要面談!所以您這次約我過來,是想聊什么呢?”
“我聽說,你在信托基金方面做的很出色,替國內不少知名的企業家都做過策劃,對吧!”薛仲元直截了當的問道。
“您找我過來,也是想成立一個信托基金?”裘崇橋微微點頭,總算弄清楚了薛仲元的用意。
“家門不幸啊!我摸爬滾打了半輩子,雖然把生意做的風生水起,但在處理家庭關系方面,卻是一團糟,不瞞你說,現在提起‘家庭’這個詞,我甚至感覺無比的頭疼!”薛仲元露出了一抹苦笑。
“或許有句話不該說,但根據我這個行業的特殊性,所以我見過的大多數富豪,對于家庭關系的處理,都不是很和諧!其中也有各種各樣的原因,有人是因為財富的過度膨脹,所以導致私生活極度紊亂,也有人是因為作為上市集團的一把手,習慣了用指點江山的氣度去處理人際關系,這種久居高位的生活環境,讓他們很難低下頭來,用平等的身份去跟家人交流,從而堆積矛盾……總之,除了給公眾打造的甜蜜形象之外,我很少見到能夠將事業和家庭都打理的井井有條的富豪,當然,退休的不在此列!”裘崇橋平素里經常跟薛仲元這種富翁打交道,聊天的時候語氣也不卑不亢,顯得很是從容。
“我之所以找你來聊信托基金的事,正是因為我也準備退休了!前些年的時候,我掌舵長天集團,每談成一筆生意,每增添一筆財富,都會有莫名的自豪感和成就感,但是最近幾年,我對于權力和金錢忽然感覺有些麻木了,那些我追求了一生的東西,忽然變得冰冷,仿佛失去了原有的意義!”薛仲元語氣平靜的回應道:“我的身體已經越來越不好了,還是早做打算吧!”
“您就沒想過,樹立一個接班人?”裘崇橋笑問道。
“我們家的環境比較特殊,老大還算可以,但我的小兒子和小女兒,實在是不堪重用,如果我讓老大接班的話,老二將來總有一天是會造反的,一旦這樣,豈不是就變成了兩兄弟骨肉相殘的局面?面對這種能預見的結局,我為何不把它扼殺在搖籃里呢?你知道的,財富在積聚到一定程度之后,并非是一種所有物,而是一把能引火燒身,還殺人不見血的刀!”薛仲元很通透的開口。
“也對!畢竟這種例子,我們都見過不少!”裘崇橋微微點頭,繼續道:“如果您真的想成立信托基金的話,準備采取什么比例分配?”
“你覺得以我現在的情況,采取什么樣的方式更穩妥?”薛仲元并沒有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而是準備聽取一下裘崇橋這個專業人士的意見。
“根據目前的大環境而言,我當然是會向您推薦離岸信托了!離岸信托可能無法完全避稅,但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贏得更多的稅收遞延空間。”裘崇橋切入自己的專業領域后,開始詳細的給薛仲元講解起來:“首先您要了解信托的概念,所謂信托,就是受托人根據委托人的意愿,來對委托人的資產或者資金進行管理,并且進行利益分配,也就是說,您可以把手里的現金,甚至長天集團,都交給信托機構打理。”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將長天集團整體交給信托基金,是嗎?”薛仲元挑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