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三合鴻慈醫院還沒有正式投入建設,所以目前的工地上,也無非是對主體樓進行了一些修復和簡單的改造,連醫療設備都沒有多少,畢竟這些事,都得專業醫生來規劃,才能在具體的運營中更加順手。
而錢樹豐之前就知道鴻慈醫院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肯定會成為彭文隆力捧的目標,更會不斷地出現在電視新聞上,所以就花了大價錢,請省設計院的人做了一個醫院的沙盤,雖然上面的東西,基本跟鴻慈醫院未來的建設大相徑庭,但是在接受采訪的時候,至少能夠成為素材,而今天這個沙盤就發揮了作用,在電視臺采訪的時候,鴻慈醫療的人詳細的以沙盤為核心,講述了對鴻慈醫院未來的設想,余慶和也在旁邊指點江山,讓電視臺拍攝了一段很成功的素材。
在余慶和等人接受采訪的同時,因為臉上有傷而沒有負責接待的錢樹豐,此刻正處在后山工地的位置指揮,聽說前面的采訪快結束了,頓時對著現場的施工人員擺了擺手,指著前面的一塊平場開口道:“裝載機抓緊上!把這塊土地推平!市里的領導領導馬上就到!盡快弄一個可以拍攝的場地出來!”
“嗡嗡!”
幾臺裝載機和挖掘機的司機聞言,紛紛開始登車,在山坡上進行動工,隨著機械轟鳴,成片的杉木和針葉松被推平,裝載機也開始挖樹根,在地上留下了一個接一個的凹坑。
“嘟嘟!”
就在工地這邊熱火朝天的平整場地的同時,一臺警車響了兩聲汽笛,隨后粗暴的扎在了山坡上,車門敞開后,七八名警察紛紛推門下車,開始招呼著各種車輛停下。
“你們這里,誰是負責人?”一個肩上掛拐的輔警看著一片狼藉的現場,聲音洪亮的質問道。
“我是,怎么了?”錢樹豐見喊話的人是一個三十出頭的輔警,全然沒把對方看在眼里,趾高氣昂的開口。
“我問你,你們在這里公然毀林,有林木采伐許可證和土地使用手續嗎?”輔警臉色冷峻的問道。
“哥們,咱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你知道我們這里是什么工程嗎?我警告你,現在市委書記和市長都在前面視察,馬上就到這里!這些事你接觸不到,可以問你的領導!但在此之前,你可千萬別給自己找不痛快!”錢樹豐同樣不甘示弱的回應道。
“滴!”
輔警聽見這話,伸手就按開了自己胸前的執法記錄儀:“我不管什么領導!我就知道誰也不能凌駕于國法之上!我再問你一遍!你們在這里濫砍盜伐!毀壞山林,有沒有辦理相關手續?還是有什么人指使你們非法施工的?!”
“我……沒有!”錢樹豐看見對方把執法記錄儀打開了,猶豫了一下,沒敢亂說話,畢竟現在三合集團跟東山集團很不對付,如果他在這胡說八道,一旦被人抓住黑料的話,那么肯定是要對三合集團造成不好的影響的。
“我再問你一遍,你在這里毀壞林木,是個人行為,還是公司行為?”輔警繼續問道。
“是我個人行為!”錢樹豐聽見對方這么一問,就知道他們過來,絕對是有針對性的,毫不猶豫的作答。
“好啊!拘了!”輔警猛地擺了擺手。
“哎!你憑什么!一個輔警,你他媽有執法權嗎?”鴻慈公司的另外一名員工見對方要抓人,張嘴罵道。
“他沒有,我有嗎?”后面一個民警上前之后,攥住錢樹豐的胳膊,直接把手銬砸在了他的胳膊上,指著喊話那人:“立刻給我往后退!否則的話,同樣以妨礙公務把你帶回去!”
“我……”員工邁步就要上前。
“小張,別亂動!”錢樹豐頓時阻止了一下。
“所有工程車上的司機,全部下車指認現場!流程走完以后!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輔警看著前面的人群,再度大聲吆喝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