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剛剛被張鶴捅了兩刀的青年,直接被卷到了車轱轆下面,發出了一聲慘叫。
“我去你媽的!”邵榮看見張鶴準備駕車逃跑,手忙腳亂的在大衣懷兜里掏出仿五四,對著面包車按下了反擊,但是卻發現扳機很硬,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沒有開保險。
“吱嘎!”
張鶴驅車倒出去十幾米左右,猛打方向盤,隨后將油門踩到了底,面包車的輪胎在雪地上空轉了幾下,開始向前疾馳。
“砰砰!”
這時候,邵榮終于打開仿五四的保險,開始對著面包車射擊,但只在面包車的后側留下了一枚彈洞,眼睜睜的看著張鶴驅車逃離了現場。
“艸他媽的!這個王八蛋!”邵榮看見張鶴驅車逃跑,知道自己想抓他,肯定是沒機會了,只能恨恨的原地跺腳,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
“榮哥!三個人跑了一個,咱們接下來咋整啊?”其余幾個人看見這一幕,此時也都有點懵。
“咱們要埋人的地點,已經暴露了!地方必須得換!”邵榮臉色陰沉的開口。
“可是剛才那個人都已經醒了,咱們如果繼續折騰下去,這倆也醒了咋整啊?”一個青年看著被扔在雪地上的病秧子和大頭倆人,有點六神無主的問道。
“換個地方,先把他們處理掉,然后再抓跑掉的那個!”邵榮這時候怒從心頭起,拎著槍直奔兩人走去。
“砰砰砰……”
一連串的槍聲在荒村內傳開。
……
在邵榮做出了對病秧子一伙斬盡殺絕的同時,雀哥他們經過打聽,也開車趕到了六間房村三組,把車停在了一處地勢偏僻的院子門前。
“咣當!”
雀哥下車以后,看了一眼面前用木棍作為籬笆墻,推開根本無法擋住任何人的木柵欄門,邁步向著里面一處低矮的土房走去,近年來,國家對于農村的補貼力度很大,這種土房子已經很少見了,斑駁的外墻風化之后,露出了里面用來保溫和定型的稻草,那扇用木板鉚在一起的房門,還有窗子外面那層用來防風的塑料布,看起來都極具年代感。
“吱嘎!”
雀哥拽開房門之后,彎腰進入屋內,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個廚房,灶臺上擺放著幾只缺了口的碗,還有修補過的搪瓷盆啥的,灶臺邊上放著幾個干咸菜疙瘩,鍋里面燉著白菜豆腐,看起來應該已經加熱過了無數次,里面的粉條都已經碎了,而且還結了一層冰碴。
“誰來了?”隨著雀哥進門,里屋也傳來了一道蒼老低沉的男聲。
“嘩啦!”
雀哥見有人應聲,直接掀開了門簾,一個人走進了里屋,這屋子里面可能是因為窗子被塑料布擋住的緣故,所以光線略暗,左手靠墻的位置放著兩個紅木箱子,上面掛著主席相,下面是收音機,右手邊是一盤土炕,炕角還生著一個煤爐,溫度比外面高了不少,一旁的墻邊也被熏得漆黑。
此刻在屋里的土炕上,坐著一個年紀得有七十多歲的老人,在炕頭的位置,一個二十六七歲的青年蓋著埋了吧汰的棉被,側目看向了雀哥他們:“哎,你們找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