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里琢磨了半天之后,張鶴生出了一個念頭。
報仇!
沒錯,張鶴不準備跑,而是準備回安壤去報仇。
他是個孤家寡人,家里的親人根本不認他,曾經的朋友面對他,也都是滿臉的嫌棄,雖然病秧子在得到了邵榮五十萬的允諾以后,只給了他三萬塊錢,但是對于張鶴來說,這是一份恩情,或許在他心中,自己也就值這三萬塊錢。
既然無路可退,張鶴暗暗發狠,決定向死而生,既然有人要殺他,那他索性就攥著手里的刀殺回去,如果成了,興許還能崩到一筆錢。
理想很豐滿,但現實很骨感,因為張鶴掏了半天兜,發現自己身上只有十五塊錢,而且在得知自己殺了人以后,他深知自己的身份也黑了,在報仇之前,首先得保證自己能活下去,而且不被警方抓到。
“咣當!”
想到這里,張鶴推門站到車下,掀開發動機艙,準備把這臺車的發動機號搓掉,卻發現這原本就是一臺掛著假牌子的黑車,隨后回到車上,駕駛著這臺破車很快消失在了山路當中,下落不明。
……
安壤市內,雀哥跟黃碩、二河三人,此刻正站在紅梅旅社的吧臺前面,跟旅店老板娘交談著。
“我聽說,你跟寧金水的關系不錯,對吧?”雀哥用胳膊撐著吧臺,向旅店老板劉紅梅問道。
“哎!你可別瞎說啊!我這寡婦失業的!你們怎么跑到這敗壞我名聲來了呢?”劉紅梅今年四十出頭,身材已經嚴重走形,而且模樣長得也不好看,但話說回來,她但凡要是有點姿色,也不至于跟病秧子這種村痞糾纏在一起扯犢子。
“我既然能找你,說明我已經把該打聽的事,都打聽清楚了!據我說知,你現在又處了一個對象,準備下個月結婚,是吧?我挺納悶的,他究竟知不知道你跟病秧子之間的那點新鮮事!”雀哥呲著大牙,笑嘻嘻的問道。
“你啥意思?威脅我啊?!我他媽一個寡婦,我怕這個?!”劉紅梅聽見這話,吐沫星子橫飛的就喊了一嗓子,雖然態度強硬,但是從提高的音量來看,明顯能讓人感覺到,她的確是有點慌了。
“你別太激動!我找你沒其他意思,也不準備打攪你的生活,就是想問你點事,只要你告訴我,我保證咱們倆再也不見面!”雀哥是個老油子,敏銳的察覺到了劉紅梅的色厲內荏,壓低聲音道:“最近幾天,寧金水有沒有在你這,安頓他的什么朋友住宿?”
“我告訴你,你真能保證管住自己的嘴啊?”劉紅梅胸口起伏,瞪著雀哥問道。
“你看我像是那種整天閑著沒事,幫別人管褲襠的熱心群眾嗎?”雀哥臉上的笑容不減。
“沒人在這住宿過,但是昨天下午,他帶著兩個人來我這找過小姐!”劉紅梅冷著臉開口。
“監控拍到了嗎?”雀哥看著大廳里懸掛的探頭,眼神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