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飛聽見萬崢的問話,坐在了火爐邊的一把椅子上,同樣露出了一個笑容:“怎么,擔心我干不動北坡的工程,想給我出謀劃策啊?”
“飛哥,你這話不是跟開玩笑一樣嘛!你混了這么多年,是我的前輩!當年你們干盛東礦區的時候,我連女同學胸罩的扣都還不會解呢!能有啥資格能教導你啊!”萬崢咧嘴一笑,然后單手搬著一個紙殼箱子,也坐到了火爐邊上,用爐鉤子掀開了爐子蓋,指著箱子里面的東西對韓飛笑道:“我手下有個工頭,是甘陜人士,最近教我試了一下他們家那邊的罐罐茶,我喝著還不錯,嘗嘗啊?”
“客隨主便!”韓飛微微一笑,坐在椅子上沒動。
“飛哥,說實話哈!這次你能拿下北坡的兩條礦線,我真的挺意外的!”萬崢拿起幾枚灰棗放在爐子邊沿上烤著,同時把用六號鐵絲固定住的小茶罐放在爐火上烘烤,繼續道:“其實我相信你能看出來,不管是我還是祁賀,都不認為你有翻身的希望了!甚至就連礦山上那些小掌柜們,也都認為你絕對會退出千佛山!”
“然后呢?你找我來,不是表達祝賀的!這一點咱們都清楚!我不喜歡跟陌生人繞彎子,你還是有話直說吧!”韓飛掏出煙盒,把煙懟在燒紅的爐壁上點燃。
“飛哥,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找你過來,就是為了北坡的礦線!”萬崢見韓飛并沒有跟他寒暄的心思,也就坐直了身體,主動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嗯,你繼續說!”韓飛叼著煙,面無表情。
“飛哥,我知道,最近這幾年,你在千佛山礦區始終挺穩的,只想做自己的生意,但千佛山的情況,你同樣也很了解!這并不是一個普通的生意場!我跟你說句實在話,其實我跟祁賀之間,都想拿下千佛山礦區的控制權!之所以明爭暗斗了這么久,依然沒有結果,你應該也知道原因!”萬崢嘿然一笑,努力想給韓飛留下一個憨厚的印象。
“你可別這么說!我又不是算卦的,這里面的原因,我怎么可能知道!”韓飛撣了撣煙灰,完全不接受萬崢的套路:“你跟祁賀有什么恩怨,我不清楚,也不想清楚,只想安心做我的小生意!僅此而已!”
“有句話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話的意思,你的感觸應該比我深,有些事,不是你不表態就能躲開的,因為你在千佛山,本身就代表著一種態度!而且還是我和祁賀既不能、也不敢忽視的態度!”萬崢頓了一下:“我跟祁賀之所以始終都在忍耐對方,而我們倆之所以沒產生什么大規模的沖突,也是因為你在千佛山礦區,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的存在,確實給我和祁賀之間找到了一種平衡,但是同樣的,也遏制了我們的發展,哪怕雙方沒有什么矛盾,但你的存在,也都是我們心里的一根刺!”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頂帽子不可戴不起!你見過這個世界上,有人因為其他人看自己不順眼,就把飯碗砸掉的人嗎?你們對我忌憚頗深,那是你們的事,難受的也是你們!這話不該跟我說!”韓飛已經從萬崢的語氣當中,大約聽出了他話語中的意思,同時語氣堅定的做出了回答,表明了自己寸步不讓的立場。
“飛哥!我知道你的想法!或許你真如自己說的這樣,只想在千佛山穩穩當當的做生意,但是你認為,這種環境,真的是一個適合經商的氛圍嗎?我不相信你看不明白,繼續留在千佛山,不管你是不是愿意,但最終都要被牽涉到這一系列的紛爭當中!”萬崢一針見血的開口。
“別繞彎子了,說你想說的吧!”韓飛抽完一支煙,把煙頭扔進了火爐里。
“我想買下你北坡的兩條礦線!”萬崢看著韓飛,終于說出了自己的目的:“飛哥,只要你愿意把礦線賣給我!價碼隨你開,哪怕傾家蕩產,我也能把它接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