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子最紅火的時候,一百多人呢但大多數人都拿這里當跳板的。
沒人想正經留下來工作,在這里招工之后,托各種關系都調到好的工廠了。
剩下的都是沒啥背景的,老實巴交的工人,還有些殘障人士。
都是下轄街道的居民,本地土生土長的。
像是夏云開是退伍軍人,參加過越戰的,彈片貫穿了腳踝,子彈取出來了,腳也廢了。
“這不我今兒又給六個人辦了手續,調到印染廠還有鋼廠。”林廠長邊走邊說道。
“這廠子好呀印染廠是全民所有制,鋼廠更是國有企業,效益好著呢”樊母一臉羨慕地說道,惋惜地說道,“要是大妮兒能調過去就好了。”
“別做夢了,要是能去,招工的時候就去了。”樊父毫不客氣地潑了自家老伴兒一盆冷水道。
林廠長聞言有些尷尬的捋了捋耳邊的碎發道,“現在都講究打破大鍋飯,鐵飯碗,自謀出路,這背水一戰說不得就發大財呢”鼓勵地說道,“咱們這兒好多出去的人也都發財了,守著這地兒也是慢慢的等死。”
“您說的那都是有本事的。”樊母訕訕的一笑道,瞥了眼自家大妮兒道,“大妮兒跟個悶葫蘆似的,能干成啥呀還發財呢這輩子都沒那發財的命,老老實實地掙個死工資,能養家糊口就行了,可不敢盼那好事。”
“哎哪能這么說呢車到山前必有路。人不逼自己一把,不知道能干出什么事來。”林廠長拉開小門道,“人挪活,樹挪死,也許出了這個廠,真找到合適的生財之道呢”
樊母敷衍的笑了笑道,“您留步,我們走了。”
樊家三口離開了洗衣膏廠,樊母這臉色難看地說道,“林廠長這是話里有話啊”微微歪頭看著悶葫蘆似的閨女說道,“人家這是趕你呢沒聽出來嗎”
沈雁回聞言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兒,人家明明是好心好意,怎么能如此惡意的解讀。
“可不能聽她的話,在廠里好歹還有工資,出來可啥都沒有。”樊母一臉嚴肅地看著自家閨女說道,“這還涉及到你以后退休問題,出來誰給你養老啊”碎碎念道,“人家都有退休工資可拿,我和你爸現在都愁死了。都這么大年紀還在擺茶攤,這都是教訓。”
沈雁回聞言在心里想了想,她說的應該是社保,在招工的那一刻,廠里就給繳納的。
確實如果是調職的話檔案跟著人就走了,如果像林廠長說的,自謀出路,社保就沒著落了。
“大妮兒,這事得聽你媽的,咱沒那本事給你調到好的單位,你在這兒起碼有個著落。”樊父板著臉看著她說道,“可別聽他們的鬼話。”
土著所住的家屬院離洗衣膏廠很近,就在這條胡同尾。
一排排的紅磚瓦房,好像是軍營里的排房似的,原來房子與房子之間的間距很大了,后來隨著人口的增加,各家各戶開始私建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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