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方真人眉頭一豎,滿臉的煞氣,手持寶鏡,對著那妖狐一照,瞬間萬道青光綻放,妖狐被照出原型,竟是一頭赤狐畜生”
“那赤狐渾身魔火纏繞,妖火加身,一雙青光眼猶如千年寒冰,身后三尾甩動,好大的陣仗”
“方真人背靠北海,見狀直接牽引北海地勢”
秦鐘聽了兩句,眉頭就是一皺,臉色就有些冷了下來。
但聽到周圍一片叫好之聲,他又輕嘆了一口氣。
這唱書先生也太過不避諱了,竟敢拿浮玉峰的陳年舊事拿出來唱書,浮玉真人就是姓方。
果然,秦鐘余光掃過周圍,已經見到數位身著浮玉峰服飾的內門弟子臉色難看到不行了。
“朱文師姐就是出自浮玉峰,她的師尊,貌似就是那妖狐之后”
想到這里,秦鐘停下了腳步。
自己剛承了朱文師姐的情,如今要是當做沒看見沒聽見,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
“客官,怎么了”
前方帶路的婦人見秦鐘沒有跟上來,轉頭見他一臉不喜的看著酒樓玉臺。
“這唱書先生一晚的酬錢是多少”
“變更故事,又是什么價錢”
秦鐘問道。
婦人有些不解,但還是恭敬回答。
“張老頭兒一晚唱三個時辰,一個時辰一塊下品靈石,倘若要中途變更故事,需得出價三塊下品靈石。”
秦鐘聽后沒有猶豫,直接從儲物袋中取出三塊下品靈石,隨手運轉靈氣,直接將其精準的拋擲到玉臺中,唱書先生的腳下。
張老兒的聲音嘎然而止,他有些渾濁的雙眼看向靈石投過來的方向,見到了不遠處走廊上一身丹青長袍的秦鐘。
“換一個故事,這個我不喜歡。”
秦鐘直接開口說道。
他聲音并不大,但此時張老兒聲音嘎然而止,酒樓內有一瞬間的安靜,不下數百的目光就集中在了秦鐘身上。
“隨意改唱都行,你自變就是,只這則故事,一個時辰內,不能再唱。”
見身形佝僂,須發皆白的唱書先生又想開口詢問什么,秦鐘又是直接預先開口,隨后只淡漠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了。
這唱書先生修為是煉氣期四層,從這仙客來建成之后就一直在這里謀生,也有近十年了。
十年,哪怕身為低階修士,也是一段不短的歲月了。
秦鐘就不相信他不知道這則故事講的什么,哪怕是其中更改了不少細節,但只要不是傻子,就曉得這是在唱幾十年前,浮玉峰的真傳弟子任疏影和魔剎天的妖狐的故事。
倘若這老頭兒真不曉得其中厲害,那便是蠢。
蠢人,是活不長久的,嚴重者,會禍及后代血脈。
蠢是比傻,更可怕的東西。
一個人可以傻,因為世人都曉得,傻子的話,是不能信的。
但一個人倘若蠢,禍從口出,便沒有任何狡辯余地。
秦鐘二世為人,最討厭的,都是蠢人。
“這張老兒今日唱的這出,以往可有唱過”
秦鐘回頭問著帶路婦人。
她搖了搖,表示沒聽過。
“想是新出的話本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