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裕利“”
魔性,通過將修士的執念進一步深化,讓負面情緒壓過道心,便形成了魔性。
“本座縱橫東萊千余年,見過憤怒、情愛、貪婪、驚懼各種各樣的執念都可以煉成圣念。可我從沒見過,以自負、傲慢之念,化作這么高一座山的”
天魔一脈作為玩弄情緒的祖宗,自然也擅長控制自我情緒。
魔性對他們而言,既可增長修為,也可充作克敵的武器。
朱殿主看得分明。
這魔性分明是伏衡華修煉天魔功,參悟“他化自在法”的成就。論魔性之強,幾個副殿主都不如他。
衡華坐在山頂,望著自己身下的萬仞雄峰,感慨萬千
“我也沒想到,我的魔性竟如此之厚重。”
表面與旁人謙恭有禮,但骨子里,衡華帶著一份桀驁。
為什么要修煉天書。
因為不甘于塵,不愿泯然于眾。
我的人生,我為主角。
在我來到這方天地,我便是這方天地的主角。
不僅是生來攜帶的前世見識,伏衡華今生具備“天通慧心”,自詡伏家最有潛力的人。
所以,在他的傲慢之下,看不到伏桐君的自卑。
成年后,伏衡華效仿蟠龍島其他人,立下自己的殺戒。
伏衡華的殺戒只有一條
阻道之敵,該殺
可這個世界上,有誰可以被我視作道敵
韋家那群人在衡華眼里就是一群蠢物,僅僅是他修行道路上的小石子。
一腳踢開了事。
天魔一眾,洛神空之流
在衡華眼中,那就是一群秋后蹦跶的螞蚱。
不把彼等視作“人”,又何以稱作“敵”
伏衡華至今為止,殺了水妖無數,卻沒有親手殺死一個人族修士。
并非仁慈,而是瞧不上。
“靴子沾上的泥土,衣袍落下的灰塵,也配做我的道敵”
伏衡華自比如來,他的道敵便該有波旬之資。
只有這樣的“佛敵”,才配死在自己手里,才能讓自己開殺戒。
洛神空本來有這個資格。
可當伏衡華以玄明真策與他交手,便徹底歇了這個念頭。
一個連玄明真策的相性克制,都無法擺脫的魔修,沒資格當我的道敵。
因為洛神空,連帶十三魔殿在伏衡華心中的評價,統統拉低一個檔次。
他會慎重地將他們視作威脅,進行布局謀算,因為他們實力比自己強。
但卻不會將他們看作自己大道修行路上的道敵。
十三魔殿,不配。
能阻我修煉造化會元功的,只有天和天書傳人
如今,被衡華視作假想敵的。
是魔帝江的傳人。
以天書殘篇演化而來的玄明真策傳人,才有資格當自己的道敵。
這份猶如病態的自負,正是伏衡華的魔性體現。
望著腳下的山,伏衡華終于明白。
為什么六欲珠放棄洛神空,甚至屢屢勾引自己。
因為自己,的確比其他人更適合當天魔。
“九天十地,舍我之外,誰可為敵”
作天魔,便要有俯瞰天地,將眾生視作螻蟻的傲態。
衡華抬起手,運轉天魔萬妙寶典。
曼妙天樂在山頂響起,七重宮墻徐徐展開,又有欄桿、羅網、鸞鳳飛鳥一一顯化。
“須彌心山過于單調,還是添一座自在天魔宮吧。”
他化自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