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也能指導子爵大人以后酒館大堂就有東西說啦
“戰意”亞倫皺了皺眉頭,他有些懵懂“先生的意思是,對方戰斗的決心”
“我曾經跟一個和我差不多的家伙在一場莊園械斗中大打了三個多小時,打完后從一位貴族姥爺那里領了一大筆賞金,事后我甚至不需要去鐵匠鋪修理武器和盾牌。”費拉拉頗為自得地說到“可惜這種好活兒并不常有。”
“明白了。”亞倫表示了解。
“對方如果很兇狠,你也要打起十分精神,如果對方比較敷衍,你就不一定要用上十成本領,很多時候大家都是刀頭舔血的傭兵,拿錢辦事,沒必要一定搭上性命,彼此之間也許有點誤會。”費拉拉接著說到“這取決于子爵大人您的任務是什么,或者想要得到什么。”
差不多得了的意思是么亞倫似有所悟“明白了,請繼續。”
“有的時候,我們面對一些實在是閃不開的攻擊,那么也要盡量護住自己的軀干。”費拉拉接著說到“放心,以子爵大人的著甲來說,只要不是超凡武器,最多在甲胄上留道口子,流點血而已。”
“如果是超凡武器呢”亞倫感興趣地問道。
“那是我不了解的領域了,子爵大人可能要請教一下別人。”費拉拉搖頭。
雙方演練了一番之后坐下,費拉拉接過亞倫遞給他的黃油面包,接著講自己的冒險經驗。
“戰斗只是冒險中的一小部分,子爵大人,對我們這些傭兵來說,冒險是為了什么冒險是為了糊口,冒險是為了賺錢,然后才是考慮提升實力這些事。”
“以此為基礎上,很多時候我們不僅不想戰斗,而且我們會用盡一切可能避免戰斗。”
“即使是戰斗,我們也會竭盡所能讓戰斗變得不公平,插眼、踢襠,辱罵、吐口水,只要能給對方帶來麻煩,降低對方的戰斗力,就是成功。”
“除此之外,撒灰、陷阱、下毒、落石,只要能解決問題,沒有什么是不可做的,你不做,別人做,你等于是把命交到了別人的手里。”
費拉拉嘲諷地指了指自己“畢竟干這行就是賣命的活計,我不止一次欺騙別人后面有東西然后一劍殺死了他,也不止一次滿口答應事后反悔的。”
“傭兵這行啊,注定是要下地獄的。”
“這幾年好了我掌握了一些渠道,前些年我也遇到過遲遲沒有收入的情況,那時候就避免不了要動些想法,我們一般會將目標分為幾種,選擇那些容易些的下手。”費拉拉說到這里就有點尷尬,他撓了撓自己雜亂的頭發“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忠誠只是因為背叛的價碼不夠。”亞倫卻表示理解,他意味深長地說道“至于我跟埃莉諾小姐,肯定是沒有十足的把握,而且善后特別麻煩,對么”
“呃,像您這樣的,一向都是最麻煩的那種。”費拉拉尷尬地點頭。
本地貴族,身上有王國的任務,血脈術士,會施法,神殿牧師,實力不差還會神術。
就算能把事情搞定,費拉拉也不懂要怎么善后。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面對亞倫那對天藍色如遠空般看不到盡頭的眼睛,他總是忍不住會將所有肚子里的話都脫口而出。
“自嘲、風度、規則、優雅,我的子爵大人,這些都是強者的特權,我們是傭兵,我們要做的就是完成任務、跑完貨,拿到那該死的錢,僅此而已,冒險中的慈悲、善良,對我們來說都是不需要的東西,那些太奢侈,奢侈到我們從不奢望擁有。”
“我們平時都遵守規則,因為那對我們有利,可有些特殊情況下,我們也可以撕毀一切合約觸碰一切禁忌嘗試一切罪惡,同樣也因為那能夠在困境中對我們有利,就這么簡單。”
“這樣的話,我明白了,正常傭兵的思維。”
亞倫痛飲一杯麥芽酒后起身,他站在隊伍邊緣,望著明媚的春光與附近的村莊,嘆了一口氣。
人類的復雜性在冒險者們的身上真是展現得淋漓盡致。
“你不應該跟他們混在一起太久。”埃莉諾見亞倫心情不好,忍不住走到他的身邊低聲說道“我們是白銀圣母的仆人,我們應該學會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