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任的紫龍騎士團至高大團長是斯塔瓦爾,一位準傳奇大師紫龍騎士。
“就在這里。”盧錫安接著帶亞倫來到一面長長的墻壁上“你自己看吧。”
這面墻上沒有畫像,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的小號盾徽,盾徽下方寫著數字。
亞倫很快就明白了,這是一面紀念墻。
他順著盧錫安指的方向,在墻上找到了屬于薩利安家的盾徽。
父親,母親
亞倫沉默了。
在他的回憶里,父親永遠是那個古板、專制、不近人情的暴君,他幾乎想不起什么美好的記憶,留下的只有侮辱、毆打、謾罵跟譏諷,雙方就像敵人一樣,不停地戰斗,直到渾身都流滿了血,直到雙方有一方服軟為止。
很遺憾,父親絕不妥協,更遺憾,亞倫也絕不妥協。
一直到父親跟母親都戰死,亞倫徹底擺脫了他們為止。
所以想起自己的父親,亞倫很難說得上有多少痛徹心扉的感情,他最多只有點淡淡的哀傷,這畢竟是生我養我的人,這畢竟是教了我基礎劍術的人,除此之外再回憶就剩下痛苦的記憶了。
“需要我給你一點時間么”盧錫安可能會錯了意。
跟在亞倫身后,原本很有些不屑的迪斯馬也搖了搖頭。
至少這小子曾經擁有過,而我
“呼不用了,謝謝。”亞倫輕出一口氣,自從覺醒權能,想起記憶后,他已經經歷了太多,他戰斗、他殺戮、他見了真神、他利用手中極為薄弱的資源布局,他進入王宮跟攝政王女斗智斗勇換來一個機會,他現在是個心理年齡五十歲的中年人。
他輕而易舉地接受了父親死去的這個事實,因為那本來就沒有什么值得留戀的。
永別了,牢籠。
可今天在榮譽室里,亞倫看著父親曾經服役過,戰斗過,生活過的地方,卻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盧錫安掌旗官,父親平時是個什么樣的人呢”亞倫轉過身詢問父親的老友。
“曼努埃爾是個忠誠勤勉的人,堪稱騎士典范。”盧錫安摸著自己厚厚的胡須,給了個標準答案。
“他是個好騎士,他是個好朋友,他也可能是個優秀的科米爾人,但他從來不是一個好父親。”亞倫笑了笑,沒有繼續說下去。
盧錫安似乎也知道些什么,他沒有再說,而是帶著亞倫跟迪斯馬前往他的辦公室。
“那么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見習騎士了。”掌旗官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我將竭盡所能地將你培養成一位合格的紫龍騎士,并教授你紫龍騎士之道。”
“從成為新兵的這一刻起,至少在要塞里,你不是什么子爵,你就是一個新兵,無關貴族無關信仰,我要做的就是讓你成為一個合格的騎士,有用的人。”盧錫安靠在椅背上“如果可以,我真想讓你住進要塞的宿舍里。”
“紫龍騎士團有很多新兵,我不管你是公爵的兒子,伯爵的兒子,子爵的兒子還是什么神殿大祭司的兒子女兒,這里是要塞,是訓練的地方,不是貴族的沙龍”
“我明白。”亞倫對此并不在意,他早都想過了。
國度中有一個非常常見的慣例,就是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別人家去培養一段時間,貴族送貴族兒子,工匠送工匠兒子,商人送商人兒子,甚至農夫送農夫兒子。
除了為節省一份口糧以外,很多人送自己的孩子去別人家養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鍛煉他們獨立自主的能力,擺脫對家庭的過度依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