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理邪說”
韓時宴蹙了蹙眉頭,瞧著吳江一臉鄙夷,自從他們出了汴京往北走,這廝便愈發的不知所謂起來。
他想著心中微沉,在得知他們三人要去北朝的時候,他還特意進宮面圣,他去北關無妨,但是顧甚微還要留在汴京查案,而吳江
官家不記得吳江是為何從軍營中退出返回汴京的了,可是他記得真切。
那個地方對于吳江而言是噩夢地獄,邊界外甲衣之下的每個北關人,都同他有著血海深仇。
他是不得不離開那里的,現在卻是又不得不回去了。
只可惜官家正在氣頭上,別說聽他的勸誡了,便是連面都沒有見著。
吳江顯然已經習慣了韓時宴的白眼,笑瞇瞇騰挪了個位置,站到了顧甚微身側,“顧親人,你看時宴兄,也不怕將自己的眼珠子翻出來”
“到時候咱們去了北朝,咱們往他眼睛里藏根毒針,他沖著那小皇帝翻個白眼兒,毒針嗖的一下出去一針封喉咱們三個也算是揚眉吐氣立大功了”
韓時宴聽著,氣了個倒仰
他當真是白擔憂了,他哪里用擔心吳江重回邊關受刺激發癲這廝打娘胎里出來就已經癲了
站在上首的傅大人瞧著那三張生機勃勃的面孔,心中一下子安定了下來。
大雍縱是有諸多不是,可卻是有一優渥之處,永遠都不缺乏拍死前浪的后來人。
他想著,走到了臥榻邊,從瓷枕邊拿起了一個木頭盒子,走過來放到了韓時宴的手中。
韓時宴接過,抱在了懷里,他順著傅老大人的視線朝外看去,東邊的太陽已經徹底升起。
營地的那些帳篷被拆掉裝上了馬車,不遠處的王夫人商隊不知道何時已經悄然啟程,而流放人員占據的那個角落更是空空如也,四周一下子開闊了起來。
傅老大人有些戀戀不舍的從那朝陽的方向收回了視線,他轉過身去,沖著跟著他亦步亦趨的魏長命行了個禮,“多謝魏指揮使相護,你可有話要老夫捎給皇城使”
魏長命慌慌張張的挪開了身子,“不必不必我怕你口中含毒,對著我們大人臉噴畢竟”
畢竟廢太子便是被張春庭斬殺于玉臺前。
說起來,傅老大人應該同皇城司有仇才是。
傅老大人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吳江卻是激動地躥了出去,他一把握住了魏長命的手,全然忘記了昨日他還被這魏長命打了個鼻青臉腫的,這會兒他一眼的惺惺相惜,滿臉的相見恨晚。
“高啊魏兄此計同我那眼珠子射毒針,有異曲同工之妙”
魏長命嫌惡的推開了吳江,“嘴中噴毒可行,眼珠子射不了毒針我同你乃是云泥之別”
韓時宴同顧甚微瞧著即將要打起來的兩頭蠢驢,同時黑了臉。
真丟臉啊朝堂上有這樣的同僚,顯得大雍要滅亡了,不然能讓傻子做官
二人想著,不約而同地朝著營帳外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