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尋一下子心虛起來。
無他,顧甚微實在是太自信了,自信到他都覺得自己可能在某個他不知曉時刻就那么不行了
今日白天那氣勢如虹的胯下一劍瞬間重現在了他的腦海當中,耶律尋瞬間一個激靈,連自己都不確定起來。
“不行就算了”顧甚微淡淡地說道。
“誰說不行把脈就把脈”
耶律尋怒從中來,別人說話那頂多是潑臟水,顧甚微這人說話潑的那是毒箭字字句句扎耳扎心又扎命
耶律尋瞧著顧甚微那張囂張的臉,整個人陰郁得能夠滴出水來。
若非他打不贏,現在他就直接捏斷顧甚微的喉嚨。
他想著,就瞧見顧甚微沖著他嘲諷地笑了笑,“你想殺我又殺不了的樣子可真有趣”
“你”耶律尋憤憤的伸出手來,湯郎中瞧著,對著一旁的北朝太醫伸手讓了讓,那北朝太醫一愣上前一步率先診起脈來。
他那兩根手指一搭上來,瞬間臉色大變,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子來。
那老太醫生得一張圓滾滾的臉,再配上一對圓滾滾的眼睛,這會兒看上去就像是一只驚恐的貓兒,他那張嘴一開一合的,欲言又止的了好幾回
整個人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想來是想要撒謊,卻想起先前顧甚微那亡國毒誓,半句話也不敢說
可他什么都沒有說,卻又什么都說了
耶律尋徹底慌了神,他朝著四周看了看,一把揪住了那北朝太醫的衣領,像是要將他生吞活剝了去。
圓滾滾太醫雙腿一軟,直接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顧甚微瞧著,眉頭輕挑,那邊吳江瞧著立即嚷嚷開來,“我就說吧,你這個無恥之徒,自己不行便想著用毒蟲來咬我們太歹毒了,快將那毒蟲解藥交出來”
“這可是你們太醫診出來的,你還想要狡辯么有病就吃藥,發什么瘋”
吳江那大嗓子門子,簡直可以震響一里地。
春日的炸雷都沒有他聲音這般大,他這么一嚷嚷,從隊伍頭到隊伍尾全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那耶律尋再也忍受不住,他這會兒眼睛里滿是猩紅一片,他猛的一躍而起,手中的長鞭便朝著吳江抽了過去。
吳江瞧這狗賊有今日,抽刀便迎上,猛地朝著耶律尋砍了過去。
就在大戰一觸即發之際,那耶律禹像是一頭蠻牛一般直接橫在了二人中間,她一手抓一只胳膊,將猶如瘋狗一般的耶律尋推了開來。
“不行就不行,有什么了不起的左右兄長已經有了后嗣。”
她說著,不顧耶律尋的憤怒,卻是看向了吳江,“吳將軍同我兄長有仇,人人皆知。方才我兄長那震驚模樣,明顯說明他先前也對自己的病并不知情。”
“他若是不知曉,又怎么會先前對著你說那樣的話此事還有待商榷,并不能因為這個便證明那毒蟲乃是我兄長放的。不是么”
耶律禹說著,又沖著顧甚微看了過去,“這說不定是西夏人的奸計,當務之急還是趕緊救治被咬的人,顧大人你說是不是”
顧甚微聞言點了點頭,她沖著湯大郎抱了抱拳,“湯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