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小茗當時心想,這男的學那么多年沒出師,現在還靠著她爸找活干,幾個賴子湊成一窩蒼蠅蛋,舔著個吊臉在說什么狗屁。
但她面上什么也沒說,因為徒弟就是半個兒,齊老漢寧愿要半個兒也不用一個女。
無孔不入的煙和泡面味,此起彼伏的男聲狗叫,破耳機漏出游戲音,有人在玩槍有人在炫舞,齊小茗對網吧最早的印象跟糞坑差不多。
她的第一把神史始于網吧的一個網管,大眼睛濃睫毛,臉很白,嘴唇涂得油嘟嘟,上半身和下半身穿得一樣短,常穿一套嫩粉格子的短裙套裝,身上一股說不出的甜膩香水味,在她的經驗里這種女的走在街上會被人罵騷,但在這里,是老板招攬生意的法寶。
小縣城里老網吧人工開關機,有人上機沒幾分鐘專門把機子一關把她叫過去重啟,就為了揩油摸她一把。
齊小茗把她叫過去是真因為黑屏,女網管在齊小茗邊上摁了半天都沒動靜,轉過頭來說“我給你換臺機女的啊”
齊小茗這頭雜草剪得更早,也沒回她話,無可無不可地跟著她換了臺機子,雖然開了機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女網管來來去去,終于閑下來的時候發現這人還在瀏覽器里看新聞,鼠標用得艱難無比。
她笑話她“你不玩撒”
齊小茗“玩啥子”
她在她身邊點了根煙,混著香水味好像也沒那么惡心“不玩開啥子機浪費錢我帶你玩嘛。”
可能沒有一起玩幾次,齊小茗后來回憶,發現這女的玩得也不好,只會走中路,經常瞎放技能,也總是很忙,忙著給人開機關機,忙著被人揩油,笑罵著拍人手。
沒過多久,齊小茗的段位就飆升到網管匹配不了的地步了,她時常聽見身后裝作路過竊竊私語的聲音,也經常從不知名的路人手里贏下飲料,上機的時候常有人發現她。
那種目光和長發時不一樣,是看人的目光。
但她一直記得網管從身后摁住她的手,柔軟的胸脯壓在她肩上,教她用鼠標右鍵移動的那幾秒。
怎么女人就天生能把人當人看呢
女人說自己身上的香水味叫花漾甜心,賣三百五十塊一瓶,但齊小茗后來陪人去專柜買唇膏,正品柜臺里沒有那個味道。
不過,三百五十塊或許對她來說的確不是什么大事,畢竟齊小茗出逃時,這個女人為她扇親爹的那一巴掌笑得前仰后合,隨后就輕松地從收銀臺里摸出五百塊錢,要塞進她手心里。
見她手捏得緊緊,女網管舉起自己的右手,無名指上掛著只素銀戒指,說我明天要去跟老板把結婚證扯了撒。
齊小茗啞然,和那個大腹便便的猥瑣老板
是他,女人嘆了口氣,最后摸了把她的臉,“女娃兒是沒有家的,老漢兒家留幾年就飛去屋頭個家住,再不飛走遭人煩,你也背時,你游戲耍得啷個好,要是個男娃兒,讓你留下打比賽,好歹掙百把塊錢再走嘛。”
連她這個瞎放技能的網管也看得出來,齊小茗是天才。
齊小茗離開那個網吧之前上機打了最后一把,勝利字樣跳出來之前,桀驁的神明低聲呢喃。
“她們思凡,思自由。”
后來,她飛走,又降落,她落在海妖的深淵,又墜入鳳凰的巢穴,她開始為自己贏,為自己爭一席之地,哪怕強中更有強中手,她也要爭第一流,想讓人海的潮汐為自己起落,歡呼聲震碎對手的耳膜。
即便她的對手非常、非常強。
好在,xyx并非鐵板一塊,多打比賽就會解鎖多點微妙的信息,正如謝葭所言,上單x作為不屈老將也有些年頭了,今年狀態算不上太好,眾人都猜他今年退役,只是逆元大概還在猶豫交易別家小孩還是讓替補龍源頂上。
龍源也很苦悶,世上焉有二十三歲之替補。
但充斥著明星選手的戰隊就是這樣,階級多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