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完畢,他準備入眠。
失敗,床墊動靜太大。
他一向睡姿標準,但蓋不住隔壁的男高中生翻來又覆去,咬著指甲發出苦悶的聲音,最后,沒有詢問他的意見,擅自傾訴了起來“哥,你對象也不回你啊”
謝葭睜開眼睛,冷淡地瞥他一眼,陳青藍從來不會不回他消息。
林袁生調整了一個敗犬的姿勢趴著,萬分沮喪地開口“她根本就不在乎我,她跟我在一起只是為了聽我彈貝斯。”
那倒是稀奇,謝葭心想,也難怪二姨說這樂隊有他沒他都一樣。
但為了回報二姨也為了維系紙一樣薄的表兄弟情,他還是盡可能地認真傾聽,“嗯。”
林袁生很傷心“我就是她的舔狗,打游戲我不小心k她個頭都被罵,我玩的ad她輔助欸”
謝葭理解不了,陳青藍從來不k他的頭,甚至經常獻祭自己換雙殺,再說,他要的話給他又能怎么樣
“哦。”
林袁生左右滾了兩圈,開始懷疑自己,“我算什么我算什么啊,我不就是沒上主宰段嗎她寧愿跟室友雙排也不帶我,我算什么啊”
謝葭試圖給出建議“她喜歡你彈貝斯,你只要一直會彈,她早晚會回到你身邊。”
林袁生捂住耳朵,痛苦搖頭“哥你不懂的,女人都是很善變的,而且我天賦有限,這輩子都不能成為jj的。”
謝葭聽得皺起了眉,“所以你不喜歡彈貝斯”
林袁生頹廢了“她說喜歡長頭發樂隊男。”
謝葭指出“為對方變成自己不喜歡的樣子然后自稱舔狗指責對方冷淡,難道不是在轉嫁自己的心理負擔嗎將來后悔了,難道也要怪她吸引你這樣的態度和任何人交往都不太可能成功。”
長發文盲樂隊男聽得嘎嘣死了“可是吸引,就是存在的嘛,哥你長得這么帥,難道就沒人舔過你嗎”
謝葭不假思索,一口否定了這個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詞匯“沒有。”
中人之姿林袁生大為震撼,他從小就幻想過英俊表哥跟他換臉“現在你這樣的都不走俏了那我玩個集貿啊,真的沒有嗎會不會是你沒發現,比如說像我,我打游戲后期藍都是我家寶寶的,夏天我給他點楊枝甘露三分糖少冰,冬天她喝芋頭青稞五分糖,每天都要夸她一遍,起碼一個月不能重復吧”
謝葭承認他有點東西,自己花了半小時靜下的心現在又起了波瀾。
因為他猛然意識到,把這個份量折一半,就差不多是陳青藍對他做的事了。
沉默片刻,他難以啟齒,但最終還是開口了“那如果有這么一個人,他對你”
林袁生“哦,他想泡你唄,要么就是你是他義父,說起義父,我以前宿舍”
謝葭的心情大起大落,他最終意識到跟這個人交流多久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他跟陳青藍看的網站一樣,瀏覽十秒鐘彈二十個病毒廣告,每一章都要反復重點才能看到。
林袁生追憶往昔結束,砸吧著嘴終于消停了。
謝葭準備入睡。
突然一陣令人驚悚的鈴聲響起,林袁生一個鯉魚打挺,舉起手機解鎖“嗷嗷嗷嗷嗷嗷她說她打游戲打困了,想聽我哄睡,她叫我老公”
這人腦子里有病毒,原諒他吧。
謝葭緊閉雙眼,萬念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