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霍邱山似乎在電話那端有些抓耳撓腮,恨不得從手機那端跳過來把遲馳的腦袋扒開看看里面是什么。
霍邱山崩潰道“遲哥,這事兒你可一直沒和我們說過,我昨天剛知道你今天就給我來了個大的。”
遲馳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背,上面有兩道淺淺的指甲抓痕“你既然都知道我被他包養,不就應該預料到這一步嗎。”
“放在你身上很奇怪吧。”霍邱山語塞,幽幽繼續補充,“而且如果你不是有點兒拿不準主意的話,你是不可能告訴我的,所以你有事想和我說吧。”
電話這端,遲馳沉默片刻,收緊掌心。霍邱山的話像個釘子一樣戳進遲馳心里,稱不上有多一針見血,但確實是擊中了要害。
遲馳有些頭疼。
“晚上老地方見。”遲馳扔下這句話后,便把電話掛了。不知道是因為什么,陸時川沒有讓阿姨進房間打掃衛生的習慣,他的房間基本上是謝絕外人進入的,衛生也是自己動手,眼下陸時川走得急,房間里還是一片亂糟糟的。遲馳本著誰弄得誰收拾的硬道理,彎腰將地上的衣服挨個撿了起來,收進臟衣簍。
床邊的潤滑劑被無意之間撞翻了,漏出幾處小灘油跡,遲馳撿起來扔進垃圾桶。清理完很多地方,遲馳安靜地看著地上那根已經干涸掉的震動棒,出于私心,把它也扔進了垃圾桶。
他提著那袋幾乎可以說是昨晚“犯罪證據”的垃圾下了樓。
陸渝起得早,需要準備去上學,已經在餐桌上吃早飯了,見遲馳下來,眼睛便一直盯著他,黑漆漆的眼珠連轉都不帶轉一下。遲馳罕見的被這過于純凈的眼神盯得有些發慌,他目不斜視地將手里的垃圾扔到門外的垃圾桶里,洗干凈手后才坐回陸渝對面。
“哥哥今天為什么不吃早飯”陸渝將煎蛋吐司用筷子戳爛了一半,生疏地夾著塞進嘴里,眼神提不上怨懟,但一定是埋怨的。
“公司里有事,先走了。”遲馳沒抬頭。這段時間陸時川一直在家吃早飯,可以說是無形之中把陸渝哄得開心的不行,雖說陸時川本人沒怎么太關注,但遲馳是能明顯感受到的。陸時川突然走了,陸渝心里不高興,很正常。
遲馳看著陸渝有些失望地癟了癟嘴,扯過陸渝面前的餐盤,用刀叉替他把剩下的煎蛋吐司切好,再重新推回去,云淡風輕道“你哥哥不也沒陪我吃飯,別傷心了,把飯吃了去上學。”
陸渝小聲嘀咕著“又不是你哥哥。”
遲馳約了霍邱山晚上見面,人剛到俱樂部,便被兩個踩著風火輪般的服務生堵了上來,兩張臉笑得燦爛又殷切,架在遲馳兩側著急忙慌道“遲先生,這邊,霍先生已經等您很久了。”
霍邱山在打桌球,伏在球桌上,猛地一聲,一桿進洞。如果不是白球進洞就更好了。
遲馳隨意鼓了鼓掌“精彩,一桿直搗,你就這水平和裴晝打了這么幾天的臺球,他沒笑話你嗎”
“你以為全世界的人都和你一樣。”霍邱山將手上的球桿一扔,掉落在地板上時發出清脆的響聲,遲馳被刺耳的聲音刮了下耳膜,微微蹙眉又笑了出來,他看著地上那些亂滾的球“你火氣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