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保時捷破開厚重的雨幕,車輪碾過馬路上的水潭,車頭沖向霍邱山面前時,依稀能感受到破勢而來的兇悍,這人開的太快。保時捷一個急剎穩穩停在霍邱山面前,他插著兜不明所以地看向這輛車,緊接著,裴晝撐著雨傘從車上施施然走到他面前,隔著一層雨幕。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霍邱山將安全帶系好,車里正放著舒緩的純音樂,好聞的香薰氣息讓人覺得心曠神怡,原本覆蓋著厚厚陰霾的心情突然有些撥云見日,小聲哼了哼音樂。
裴晝在等紅綠燈,單手抵在方向盤上,手指“噠噠”敲在方向盤邊緣,他歪了歪頭“朋友圈。”
霍邱山和前段時間新交往了個女朋友,是個小白花類型,家境一般,但他比往常談的戀愛要認真許多,被霍爸霍媽知道后,把霍邱山緊急喊回家就是耳提面命的一番教導,把霍邱山氣得甩頭就走。好巧不巧半路車沒油,卡在大馬路上又逢下雨,打不到車,困在了路邊。
幸好有裴晝。霍邱山長長嘆出一口氣,眼神余光睨向裴晝手上那塊玫瑰金的格拉蘇蒂,他笑笑“我品味應該也還算可以吧”
裴晝不語,踩下油門開始駛動車子。
清晰的雨聲聽得霍邱山有些困,他撐著頭,懶洋洋問道“你聽說了嗎,遲馳和陸時川在一塊兒了。”
“聽說了。”裴晝沒什么太大的情緒起伏,表情乍一看甚至可以說是陰沉,像外面天空上擠壓的烏云,灰蒙蒙的。霍邱山感受到裴晝心情不佳,癟了癟嘴沒有接話茬,可裴晝沉默片刻后又補充一句道“陸時川也算是這么多年得償所愿。”
霍邱山犯著困,大腦一瞬間沒反應過來“什么得償所愿得償所愿”
裴晝又不說話了。
“裴晝,你別說話只說一半兒啊。”霍邱山八卦之魂燃燒起來后,猛地一下子就涮干凈了所有的困意,恨不得替裴晝把剎車踩了兩個人慢慢悠悠地聊。誰知,倒真如他所愿,裴晝靠邊停了車。
車的沖力讓霍邱山身體往前傾,發懵地對上裴晝的眼睛,裴晝道“最近新買了個馬場,想去挑挑馬嗎”
霍邱山不懂這東西有什么好特意停車邀請的,隨口就答應下來,又緊纏著裴晝問得償所愿的細節,可裴晝在發出那則邀約后沒有再說過話。
直到裴晝將霍邱山送回家,霍邱山家里沒什么存貨,就連茶葉都是上次收禮收來的,他分不出茶葉的好賴,隨便給裴晝泡了杯茶,見裴晝高大的身影就站在客廳的茶幾面前,不知道在看什么。
霍邱山將茶杯遞給他,裴晝不徐不疾地接過抿上一口,毫無情緒起伏道“你喜歡用岡本啊。”
朋友來家里發現茶幾上扔著兩個套這種尷尬環節對霍邱山一點殺傷力都沒有,他大大咧咧毫不在意地笑了一下“便利店隨便買的,不過確實更喜歡用岡本一點。”
裴晝抬眼望向窗外“雨小了。”說完放下茶杯轉身就要走。
“你要是想幫遲馳添點戀愛體驗的話,不如讓他去問問陸時川,為什么要包養他。”裴晝說完就推開門出去了,沒給霍邱山回話的機會。實際上他總覺得裴晝這段時間很怪,卻又說不上哪里奇怪。
干巴巴地對著空氣回上一句知道了,然后又無奈地摸了摸頭。
電視屏幕上,遲馳的臉被鏡頭陡然拉近,細到幾乎可以看見臉上的毛孔,他的手掌掐在李曼曼的脖頸上,拖拽著人到浴缸前,掌下呼吸著的人劇烈掙扎抖動,氣管中還發出碎片式的呼吸聲。緊接著,陳非承將妻子毫不客氣地摁在浴缸中,清水打濕了妻子如海藻般又長又密的卷發,在咕咚咕咚聲中飄散開來。
陳非承惡狠狠地拖拽起她的頭,盯著妻子已經慘白的臉,看著妻子的眼睛,沾滿水漬的臉上滑下來一道熱淚,她的頭被壓在浴缸邊緣,眼窩處續起一灘眼淚池。然后那眼淚漂在浴缸中不見,黑色的海藻隨著水流浮動,人卻已經不動了。
陳非承整理好著裝,衣冠楚楚地走出房間,在高達七層的頂層,面色倨傲地從秘書身邊接過皮箱,抽出幾沓錢,抬手瀟灑地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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