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川收到陸渝被膠帶纏著一個幾乎全體通黃的蛹的照片時,他正在去見某個項目的客戶的路上,陸渝的眼睛有些充血,眼睛里是清晰可見的淚水,一張平時格外柔軟的臉在此刻變得有些發皺,上面寫滿了痛苦。看著照片時,眼里露出清晰的絕望,他被迫掙扎動著,卻因為身形太小,那幾下蛹動沒有任何用處。
“停車”陸時川面色發冷,沖著楊秘書低聲呵斥。
楊秘書冷不丁踩下剎車,整個人被迫往前前傾了下,她驚慌地看向陸時川那張幾乎可以說是扭曲的臉,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動作。
陸時川握著手機,整只手都發白,他抿著唇,繃著一條直線,沒有任何表情,卻陰沉的可怕。
陸時川被要求一個人去見對方,他臨走之前讓楊秘書去找裴晝帶人來找自己,自己開著車往對方發來的地址去了。
陸時川不清楚自己開了多久的路,只記得知道最后,他的手機已經沒有一格電,等開到地方的時候,他看著這片幾乎可以說是荒郊野嶺的地方,臉色變得越發的冷。
這是一片廢棄工廠,各種工廠匯聚在一起,交錯分布著,他看著在最高的那座廢棄工廠上,一根看著有些不夠牢固的鋼筋上,掛著已經徹徹底底暈過去的陸渝。
陸渝身后的膠帶被那根鋼筋貫穿,他整個人被吊在上面,聽不見哭聲,只能看見他的四肢全部癱軟,軟綿綿地垂著,掛在那里一動不動。
猛然間,一道幾乎可以說是凄厲的哭聲從遠處蕩過來,刺激著陸時川的耳膜,他心一揪。那根鋼筋看起來似乎搖搖欲墜,仿佛在下一秒,陸渝就會摔下來粉身碎骨,陸時川無法去顧及平時所謂的風度和姿態,有些狼狽地沖了過去,他用幾乎可以說是沖刺的速度,穿著皮鞋奔到那處地方之下。
站在樓底,近距離感受這份高度,陸時川幾乎是冷汗都要下來。陸時川清楚里面會有埋伏等著自己,也知道這一進去就很難再出來,可看著眼前這一幕的時候,陸時川只慶幸自己沒有帶人來,如果他帶人來了,這根不牢固的鋼筋,保不齊就會在一瞬間轟然斷裂,甚至不及這根鋼筋一半長的陸渝,也會從那里摔下來,死無全尸。
他連想都不敢想。
陸時川渾身的血液都在發冷,或者可以說是因為過度憤怒,燒到一定程度,讓他渾身徹底麻木了下來。
他邁動其實已經沒有什么知覺的雙腿,走近這座工廠。陸時川加快速度走著樓梯,在走到第六層的時候,他望著上面似乎空蕩蕩的地面,大腦里突然閃過遲馳的臉。
陸時川最后還是踏上了那一步,空蕩蕩的,緊接著,數個人影從看不見的角落閃出來,手指為五爪,狠狠地掐上陸時川的頭,拽著那短短的頭發,發了狠似的將陸時川往地上摜。
陸時川猛地踉蹌,在重壓之下被狠狠地砸在了地上,他的額頭磕在粗糙的地面上,坑坑洼洼的地板將他的額頭生生磨出鮮血出來,他咬著牙怒氣沖沖地瞪向這只手的主人,廢棄工廠中的灰塵揚起來,嗆著人的喉嚨,陸時川猛地咳嗽兩聲,突然被一腳惡狠狠地踹到了旁邊。
他的后腦有一種幾乎要被砸開的錯覺,有些恍惚地感受著疼痛。陸時川下意識站起來,鮮血從額上不受控地往下流,他站起身來,背部貼在墻面上,無聲地看著這群突然沒了動作的人,他捂了捂眼睛,模糊的視線一點點清晰。
緊接著,陸時川看見了蔡邦平的身影。
“陸總,好久不見。”蔡邦平帶著一抹詭異的笑容,信心滿滿地走上前來,他穿著筆挺的西裝,身上有一股裝腔作勢的油膩。最為明顯的,是蔡邦平那完全梳上去的背頭。
陸時川呼吸平靜,一聲不吭地盯著蔡邦平,又流轉了下視線,將目光落在鋼筋上掛著的陸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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