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傷了他,那也是他傷她在先,他一個男人不至于那么小氣吧,不過是罵他一句,他氣好幾個月,他若是不做那些磋磨她的事,她也不會罵他。
可是信遞出去后過了十天,皇上還是不過來,王秀花又寫了一封信,這次信寫得就短了一些,只有三個字,好在這封信遞過去沒兩天,吳公公就告訴她,皇上明日過來,總算是有消息,也總算是提前告知她。
十二月二十日,皇上過來的一日,王秀花讓紅瑩她們給她精心打扮,她等著皇上過來,一上午過去,皇上沒來。
過了午時,小陸子才跑過來稟報說皇上來了,馬車到外頭了,王秀花從房間里走出去,站在房門迎皇上。
不一會兒,皇上過來了,她直接雙膝跪下行大禮。
“奴婢見過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起來吧。”
康熙見王氏行大禮,輕皺眉頭,心里想的是王氏指不定有什么心思,有事相求,他讓王氏安心住在這宅子里,意思就是讓她等著他過來,而不是主動給他遞信,她一個外室本就應該安分守己,她第一封信直接抄了一首艷詩,第二封信只有三個字盼君來,誰家外室像她這樣大膽,人家是遮遮掩掩,她反倒逆向而行。
他上下打量王氏,今日的她絕對是特
意打扮過了,頭上戴著一銀絲鏤空八寶簪,發髻邊上插著一根灑金嵌珠牡丹步搖,步搖下還垂著長長的珍珠珠串,耳上戴著銀色芙蓉耳墜,手腕子也帶著兩只玉鐲子,身上穿著淺粉色牡丹薄水煙緞的旗裝,粉色襯她,尤其是她膚色變白之后,臉上摸著均勻的胭脂脂粉,此時的王氏已然沒有先前寒酸粗魯的農婦模樣,瞧著像是正經體面,穿金戴銀的主子。
他打量過后,越過她走進去。
王秀花今日戴了那么多金銀首飾,脖子墜得老疼,為了就是讓他看著驚艷一下,剛才他的打量,她看在眼里,看來還是起了一點作用。
“紫蘭,弄一壺熱茶過來。”她吩咐完后看向皇上,“皇上餓了嗎奴婢讓人弄些膳食過來了。”
“朕方才吃過了,你傳信給朕,有什么事說吧。”
“奴婢是看皇上快三個月沒來,奴婢甚是想念皇上,這才讓人給皇上傳信。”
“所以你是無事求朕朕給你機會說,你不說,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之后再說,朕不會幫你,你可想好了”
王秀花就把她侄子開蒙上私塾的事說了,準備讓皇上給他們弄個京里的戶籍,他們也好拿了銀兩去買地,孩子可以上私塾讀書。
“有了戶籍,他們若是跑了怎么辦”
“為何有了戶籍,他們就會跑戶籍不就是一紙文書嗎況且要出城總要路引,沒有路引,他們出不了城,也去不了別的地方,他們沒想跑,況且有皇上的人看著,他們也跑不掉,普天之下莫非皇土,他們能跑到哪里去,他們只是想讓孩子開蒙讀書而已。”
康熙盯著王氏,她倒是知道得多,知道戶籍也知道路引,他們那一家人沒想跑,她自己呢,她知道這么多,是不是想著跑掉。
“皇上,不過是文書而已,有了戶籍,他們也就能在京城真正安定下來,這不就是皇上想要的嗎他們安定下來,不再想著回去,于皇上而言是好事,皇上可以不用讓人看守著他們,他們自己就不會離開京城。”
他把她家人弄來京城不就是想用她家人牽制她嗎弄了戶籍,她大姐夫他們徹徹底底安定下來,怕是更不想離開京城了,這不是正好隨了他的意。
王秀花見皇上一言不發,怕他拒絕,她過去倚在他后背上,雙手摟著他脖子,“皇上,他們安定下來,不再想著回去,奴婢也不會想著回去,奴婢本就無父無母了,只跟兩個姐姐相依為命,她們在哪,奴婢的根就在哪,皇上就幫幫他們,也是在幫奴婢,你惱了奴婢這么久,也該消氣了,奴婢這幾個月日夜反省,那日是奴婢不對,可是皇上在奴婢身上弄的那些傷口快一個月才痊愈,奴婢也算是罪有應得,奴婢是當真知錯了,還請皇上原諒奴婢一回吧,大人不記小人過,大人有大量,別跟奴婢這種小女子計較,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