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娘”
胤祿沒有隨著她們一起行禮,一直待在鐘粹宮,他從耳房那邊出來,似乎是剛睡醒,他小跑過來抱著她的腿。
“額娘,哥哥呢”
“哥哥哥哥在哥哥住的地方,明日我們過去找哥哥好不好。”
“好。”
見到胤祿說話越來越利索,越來越清晰后,王秀花才真正松一口氣,好在胤祿沒被毒傻,那下毒之人還沒找到,好像所有事情就沒有結果。
皇上是不想查還是查不到
胤祿爬到她腿上,讓她講故事。
王秀花便給他講一個農夫與蛇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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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這是故意氣哀家。
皇上竟然真的封王氏為嬪了,她一個漢人女子不僅成了宮里的小主,還成了嬪妃,這大清是滿蒙人的天下,應以滿蒙為貴,當年太宗騎著烈馬建立的大清,多少滿蒙漢子拋頭顱灑熱血才得來的大清,才有大清如今的盛世。
漢人卑賤,不配與他們滿蒙人站在一塊,更不配享用他們滿蒙人打下來的江山,他們就該為奴被婢,而不是成正經的主子,更不配生下愛新覺羅家的血脈。
太后博爾濟吉特氏氣得失去以往的溫和慈祥,一張臉變得猙獰,那鎏金長指甲套重重拍在炕幾上。
“姐姐,都這樣了,姐姐還是別氣壞自己的身子,皇帝他有自己的想法。”淑惠太妃勸道。
“他就是太有自己的想法,忘了祖先,忘了祖訓,忘了自己身上流著的是愛新覺羅家的血,忘了自己是滿蒙子孫,如此抬舉一個漢人女子,將滿蒙八旗的臉面置于何處。”
太后氣得胸膛起伏,連掛在胸前的紅玉珠串都微微晃動。
“姐姐,密嬪已經完成冊封禮了,且已經生下兩個阿哥,想來皇帝也是看在密嬪兩個阿哥的份上才封她為嬪。”
太后冷聲道“漢人女子生下來的阿哥也是卑賤的,身上流著漢人的血,她不配生下愛新覺羅家的孩子,她命大。”
“姐姐,收手吧,皇帝已經不是當年的皇帝,不是依偎在博爾濟吉特氏之下的孩子,這大清也不是依靠在我們科爾沁部之下的大清,皇帝若是真想動姐姐,姐姐恐怕也敵不過啊。”
淑惠太妃不明白自家姐姐為何如此看不上密嬪,不過是漢人而已,漢人的確卑賤,不過這宮里也只有一個漢人嬪妃,一個女子能掀起多大的風浪,漢人始終不會真的占據滿蒙人的江山。
太妃目露兇光“難不成皇帝要廢了哀家不成哀家是太后,他不顧孝道在先,如此氣哀家,哀家難道還不能生氣嗎”
那漢人女子給她行禮時,她真是恨不得扒了她的皮,定是那女子給皇帝下了什么蠱,迷惑住皇帝,皇帝才會如此糊涂,甚至為了那女子頂撞她,連孝道都忘了。
淑惠太妃見自家姐姐在氣頭上,怕是什么話都聽不進去,她又怕她再做出極端的事情惹皇帝動怒,那畢竟是大清的天子。
皇帝已經忍讓了,姐姐幾次對密嬪動手,皇帝都當做不知,若是密嬪真出什么事,皇帝肯定會埋怨姐姐,就好像是心里扎著一根刺,從此以后就形成隔閡。
姐姐畢竟不是皇帝的生母,大清已經不倚仗她們科爾沁部,科爾沁部已經式微了,成了大清的附屬,如今是科爾沁部倚仗大清了。
真惹皇帝動怒,姐姐到時候要如何自處。
“姐姐,你得為胤祺著想,皇帝動怒后,萬一對胤祺下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