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開學第二天早上,麻生秋也推門而出,眼皮垂下,視線沒有立刻看向對面。
“麻生。”夏油杰笑瞇瞇地打招呼,堵在廊道的出入口。
“早,夏油,昨天多虧你拉走了五條。”麻生秋也禮節性回應,令人挑不出刺,隨后他提著書包無視夏油杰,朝五條悟的宿舍方向走去,敲門說道“五條同學,八點上課,該起床了,還有把鐵鍋和托盤還給我,我需要拿回去清潔。”
夏油杰的笑臉凝固在臉上,在麻生秋也回頭的時候又恢復友好之色。
“你是借鐵鍋給他煮泡面嗎”夏油杰自以為找到真相,風趣地問道。昨天五條悟用那么惡劣的態度對付麻生秋也,他不信麻生秋也咽得下那口氣。
“不是。”麻生秋也的偽裝比他更出色,仿佛忘記踹門事件。
五條悟的宿舍傳來一陣動靜,疑似從床上下來后赤腳在地板上跑動。門打開一半,剛爬起來的五條悟頂著蓬松凌亂的白發,睡意惺忪地把鍋塞給麻生秋也。
昨天五條悟晚睡了,兼之沒有仆人當鬧鐘,導致起床時間被延后。
麻生秋也接過,鼻子一聞,果然五條悟沒洗鍋。
“我的木托盤呢”
他抬眸去瞧,五條家裝修的神秘宿舍暴露在其他同學的面前。
宿舍整體偏向古典原木風,墻上掛著超大尺寸顯示屏,書架擺滿了漫畫書和數碼寶貝、神奇寶貝等兒童向動漫的周邊手辦,角落里還能看見哆啦a夢的身影。電視柜上是游戲機和卡帶全是未拆封的嶄新物品,宿舍的大床框架結實,席夢思的厚度看著就支撐性很好,淺藍色的被褥被卷成了一團疙瘩狀。
餐桌上,被遺漏的厚底木托盤上,一雙筷子架在那里。
五條悟爽快地跑回去拿。
然后,這家伙從餐桌上一抓,朝門口丟出一張壽喜鍋隔熱專用的木托盤。
麻生秋也舉起鍋,用鍋擋住木托盤,哐當一聲,木托盤滑落,沒造成額外攻擊。
“遲到的后果是罰站,你注意一點。”麻生秋也隨手帶上門。
“啰嗦”五條悟不滿的聲音被木門隔絕。
麻生秋也要返回宿舍放下鍋具,沒想到夏油杰跟了上來,一言不發,用一種“我看錯你”的幽深目光扎在麻生秋也洗鍋的后背上。
夏油杰“這味道是壽喜鍋留下的香氣。”
夏油杰“你給我的是泡面。”
夏油杰“他是一級咒術師,所以他就有資格交朋友了嗎”
每一句話都沒有說不公平,但是句句流露出控訴。
夏油杰實在是搞不懂麻生秋也,覺得對方處處理智而神秘,既然對方可以親近五條悟,為什么不當自己的朋友他不在乎咒術師的級別,與對方無障礙交流的感覺至今難忘,那強大的洞察力,豁達的生活態度,以及對咒術界的理解很好的幫助了他步入校園生活,這是女同學無法帶來的輕松愉快,是屬于男生之間的友誼萌芽。
如果說昨天夏油杰討厭被拒絕,今天夏油杰討厭的是麻生秋也的雙標
他不信麻生秋也是喜歡冷言冷語的人。
五條悟
狗都不跟五條悟做朋友
夏油杰堅持己見,不肯對麻生秋也的交友論認輸,只要他一天沒有和五條悟成為朋友,便能證明麻生秋也對自己的說辭無效。
麻生秋也頭也不回地說道“幫助五條適應獨居生活,是我作為同學的義務。”
夏油杰計較起來“這份義務包括了下廚做飯”
夏油杰不愿質問與自己一樣平民出身,卻以孤兒身份活著的男同學,改口說道“我很好奇,你又要拿出什么理由說服我”
麻生秋也說道“你暫時不用明白,還不是告訴你答案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