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悅忙笑道:“陳嬤嬤不必行禮,我一個小輩受不起!”
“二小姐客氣,是老奴的本分!”陳嬤嬤的容色淡然從容。
老夫人沖一邊伺候的丫頭們擺了擺手,那些丫頭忙退了出去,隨后陳嬤嬤站在了門外顯然不想讓別的人打擾這祖孫兩個的談話。
“坐吧!”老夫人看著臉上表情有幾分疏離的楚悅,抬起手點向了羅漢床邊的錦凳,示意楚悅坐下來說。
楚悅倒是被老夫人這陣勢給弄暈了,她這個祖母對她這個孫女兒可是不待見的很,偏心眼兒偏到了爪哇國去了,現在這么和顏悅色的和她說話,她多多少少有點兒驚悚。
“祖母,孫女兒站著便好!”楚悅沖老夫人躬身行禮后笑道,只是笑容有點兒淡淡的。
這一次楚鈺不知道用什么辦法將她弄進了宮準備干掉,老夫人一直那么疼愛楚鈺,想必她也清楚楚鈺之前打的什么主意,還是眼睜睜看著她另一個不被她喜歡的孫女兒去死,這個老太太的心也是黑色兒的。
老夫人似乎不在意楚悅對她淡淡的恨意,只是扶著床柱坐了起來,隨后從枕頭邊卻是拿出了一只玉鐲子,那鐲子及其罕見居然是傳說中的血玉雕刻而成,上面的紋路也是古樸的很。
“你過來!”老夫人聲音疲憊卻有著不容違抗的威壓在里頭。
過來就過來,還能怕了你不成?楚悅心頭暗道,她就不信這老太太還能吃了她?
楚悅大大方方走到了羅漢床的旁邊:“祖母,您有事兒?”
老夫人哪里聽不出楚悅的玩世不恭和聲音中的那一抹稍稍的不耐煩。
這個孩子和她到底是生分了,可是她也明白這種生分不是一時半會兒能緩解得了的,她活了這么一大把的歲數,看人還是很準的,這個丫頭如今已經變得讓她完全不認識了。
她有時候懷疑這個丫頭是不是被人換了去,可是不管是長相還是身形,即便是易容也做不到這么逼真,那么只有一個解釋,這個丫頭藏得實在是太深了,城府深,心機重,看似每一次瘋瘋癲癲的鬧騰卻是沒有一次不切中要害的,真的是個厲害人物。
這樣的人物,莫說是別的人,即便是她這個經歷很多事情的老人也有幾分忌憚,這個丫頭要么便是楚家的禍害,要么卻可能是楚家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她決定賭一把。
“這鐲子是楚家的老祖宗留下來的,一共只有一對兒,一只送給了鈺兒……”老夫人的聲音停頓了下來。
楚悅頓時腦子里閃過了什么,她陡然想起來,從楚悅的記憶碎片中對這只鐲子是有幾分印象的。不過想起來這個便是對楚鈺的嫉恨,楚鈺的腕子上確實戴著這只鐲子,難不成這鐲子有什么說道?